張梓若沉穩道,“大人一片慈父之心,令人感動。但今日可見,我的教學方法怕是不大適合令公子。大人,教學之事,還請另請高明吧!”
“我知犬子頑劣,我已教導過他,今後他必不會如此!夫子,還請再給犬子個機會。”縣令將姿態放得極低。
張梓若再次給他做心理預防,“大人,我教人講究因材施教,教育方法可能不同於常人,您確定要將令郎交給我嗎?”
縣令通過那一封信,已知張梓若都做了些什麼,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自有考量。即使張梓若手段出奇出格了些,但總歸是為了兒子好,且不會傷他性命。
留兒子在此上學,不說學多少知識,但凡這性子能改上一二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更何況,還能在燕公子麵前好好表現,洗刷之前的壞印象!
看看方遠這些孩子,跟著張夫子,和燕公子的關係不就自然而然的親近了嗎?
縣令笑道:“張夫子,你盡管放開手教導!嚴師出高徒,孩子交給你,我放心!”
胡潤進瞅瞅他爹,垂頭拉腦,一聲不吭。
縣令在這兒說了好一通話,表了好一會兒決心,留下一盤銀子,給兒子留下一個嚴厲的瞪視,才告辭離去。
燕飛領顧雲淮去上課。小反派一步三回頭地往家瞅。
張梓若笑著朝他擺擺手,讓他安心上課。
她讓人請何大夫來,給胡潤進看傷。
“荊條去了吧。”
胡潤進將荊條摔在地上。上了傷藥,跟著張梓若和同學們一起到學堂。
桌椅仍然是被砸壞,缺胳膊少腿的狼藉模樣。
張梓若瞧向胡潤進,示意他進去收拾。
胡潤進挑起唇角,朝她笑笑,進了教室,照著講台上的桌子就是一腳!
他挑釁張梓若:“你本事不是很大嗎?來呀,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頂多我家再賠你點錢!小爺再挨一頓揍!”
“胡潤進!剛才你還磕頭保證呢,轉眼又鬧事,是不是你爹抽你抽得太少了!”方遠罵他。
胡潤進冷笑連連:“關你屁事!老子願意!”他撿起一根桌腿,把當做黑板的木板也砸了下來。
“中午是我們不在,你砸了學堂還敢囂張!”方遠和兄弟們擼起袖子就要往裏衝。
張梓若攔住他們,以及身後的護衛。
“別急。讓他砸!去拿紙筆過來,記上胡潤進毀損白玉桌一張,青玉板一副……”
正瘋狂砸東西,發泄怒氣,妄圖找回顏麵的胡潤進猛然回首。
“這破東西,你竟然敢說玉的!”
張梓若挑眉道:“我信你悔過,原諒了你。真心如玉。你卻不珍惜。如今你砸的是桌子嗎?不!是一片如玉般純潔的真心與信任!我報個玉桌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方遠興奮地拿紙筆記載,“白玉桌,還有白玉椅子!”
一群不大愛讀書的公子小姐們,此時紛紛開動腦筋。
“還有毛筆!白玉毛筆!”
“極品紫豪毛筆!咱們一人一根!”
“硯台!硯台!四大名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