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人鼓足勇氣上來,可不能就這麼被趕下去。

張梓若生怕沈河被趕下去後,再沒人敢上台。

她連忙朝台下壓壓手,示意眾人安靜。

等現場聲浪漸熄,張梓若說道:

“隻要能站到台上來,就是有勇氣的表現!

在這一點,我們的2號選手沈河,已經超越了很多人!”

沈河清清嗓子,“哪裏、哪裏?就超越了多半個村子。”

台下眾人或無語,或忍不住笑罵。

“瞧把你得意的,胡敲梆子亂敲罄!看你等會兒講個啥!”

沈河搖頭晃腦,“嘿嘿,山人自有妙文!”

張梓若提醒他:“若是講字,至少要講三個才行。”

“放心,我不單講字,還講別的。”

見沈河信心滿滿,張梓若把舞台交給了他。

沈河先是依葫蘆畫瓢,重述了顧雲淮講的內容。

台下的鄉親們紛紛噓他,喝倒彩。

“噓什麼噓!我還沒講到呢,都別急!”

沈河講完字義,解脫一般扔了木炭,背著雙手,喜氣洋洋道:

“剛才小夫子講了一首詩。

說,這作詩,尤其是寫動物,得抓住它的獨特特征。

必須得將這個動物和其他動物區別開來。

就像那個鵝,那脖子不是彎的嗎?一眼就能看出鵝和雞,還有其他鳥的分別。

這鵝的脖子比鴨子長,一伸脖子就朝天昂。

詩人就作詩,曲項向天歌。”

沈河搖頭晃腦。

因他講的淺白,和顧雲淮是不一樣的風格。且表情豐富,肢體動作多。

鄉親們噓聲漸少,暫時按下心聽他講。

“還有這鵝,它毛兒白呀!還會浮水!

你說白毛兒浮綠水,這一聽,就不是雞!

最主要的那個鵝掌,與鴨掌顏色大小都不一樣。與那些鳥兒啊、雞啊的爪子更不一樣了!

再來個紅掌撥清波。

誒,一下子就把鵝和其他的動物區分開了!

這幾句並在一起,咱一聽就知道是寫鵝的。”

“我們知道是寫鵝的,還知道你說的都是小夫子講過的!

你講半天也沒啥新意呀!”

台下的人嚷嚷起來。

“嘖!”沈河一昂頭,說道:“別急啊,馬上就到了!”

“我就是通過小夫子講的這個《鵝》,知道了怎麼做這個動物詩。”

“我也做了一首,給大家念念啊!”

往日大字不識一個的沈河竟然會作詩了?!

鄉親們大為震驚。

顧雲淮也沒想到,自己講了一個兒童啟蒙常背的詩,竟然能夠啟發村民現場作詩!

沈河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先美滋滋的朝父母妻兒揮揮手。

然後邁著八字步說道:

“首先咱得讓人知道,咱作的是啥詩。

所以,我這頭一句就是:雞雞雞。”

“哈哈哈哈……”

台下笑聲此起彼伏。

沈河學著張梓若朝下壓壓手。

“往後這幾句呢,就是這雞的主要特征,和其他動物不一樣的特征。”

他拉長腔調念道:

“雞雞雞——

五更——叫人起!

紅冠——配彩衣——

黃爪——刨土地!

怎麼樣?我作的詩好不好?”

沈河叉著腰,得意洋洋地詢問。

“好!好!”

鄉親們為他喝彩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