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色華服的獸奴心裏一緊,但很快搖了搖頭,她帶著幾分遲疑的轉身,邊走邊道。

“我剛才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你聽見了嗎?”

長相豔麗的獸奴茫然搖頭,被同伴帶起了一絲緊張:“什麼聲?”

暮色四合,又因為下著雨,四周黑茫茫的一片,從這裏去往長公主的臥房還得需要小半柱香的功夫,而且長公主府的環境優美,四周樹木環繞,平時沒有什麼異樣,但今日下雨,視線昏暗,所以給人的感覺格外恐怖。,

手中的白玉燈被風吹的左右搖擺,磅礴大雨模糊了視線;遠處未經獸奴修剪的花草樹木長的比鷹之恒還要高,所以如此茂盛高大的草木在雨水衝刷下前後搖擺,仿佛一群搖搖晃晃喝醉了胡亂走動的醉漢。

沙沙,沙沙。

芍藥色華服獸奴耳邊又響起了剛才的聲音,她疑心自己聽錯了,又不敢往後退,半晌試探著喊了句:“誰在哪?!”

狂風怒吼,瓢潑的暴雨中沒有傳來回答。

“芍藥你這疑神疑鬼幹嘛呢…”長相豔麗的獸奴名叫牡丹,獸如齊名,正因為此,才仗著幾分顏色,對長公主肖梓瀅不恭不敬,此刻被芍藥帶起了幾分緊張,忐忑不安,眼睛向四處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她翻了個白眼,一副生氣樣道:“你別大驚小怪的。快走,要不然長公主又要發火了,你不知道她啊,現在都瘋魔了。”

走廊外的清香帶著土腥味的冷風一吹,芍藥冷不丁的背後突然躥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用力咽了口唾沫:“走吧。”然後拎著白玉吊燈,匆匆掉頭,沒走兩步就聽見——

沙沙。

沙沙。

一聲急過一聲,一聲高過一聲,好似躲在密布的草叢中獵食的獵豹,正一點點的貓著腰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們,兩人不約而同僵住,幾息後芍藥僵著臉,歪了歪頭,那眼神的意思是你也聽見了?

牡丹豔麗的臉突然變的青白,在昏暗中看不清晰,半晌才僵硬地把頭一點。

芍藥不知怎麼的低頭吹了白玉吊頂,瞬間四周一下子黑透了,一旁的牡丹喘著粗氣,瞳孔微縮,她不自覺的靠近芍藥,後牙槽緊張的發出磕磕聲,隨即低聲質問。

“芍藥姐,你吹燈做甚。”

芍藥臉色一僵,她也是豹族獸人,雖然是珍惜的雌性,但在等級分明的豹王城,她們不算什麼貴重的哪類,但貓科動物的視力在夜晚格外好,即使四周是黑色的如墨一般的雨夜 她沒有出聲,反而四下一逡巡,隨便撿了塊髒兮兮的石頭緊緊握在手裏,轉身提膽怒吼:“誰在那”

天地雨幕衝刷,壯膽的質問聲沒有得到回應。足足過了一息的功夫,芍藥微微拱起的肩背稍稍放鬆一點,示意牡丹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