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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悍的暗棋終於發動。
夏口戰役結束當日,馬悍第一時間飛鷹傳書,將勝利消息傳到雒陽賈詡手裏。不是為了報喜,而是告訴他的謀主,可以啟動“第五縱隊”了。
六月十八,賈詡收到鷹訊。
六月二十,龍狼中郎將於禁、河東太守徐晃,各率步騎三千,出伊闕關,南下南陽。
宛城張繡一邊向襄陽告急,一邊以拒敵名義從新野調兵調糧。新野守將是文聘,原本一直暗中防備張繡。但大敵當前,也不得不配合。而此時襄陽也派來中郎將蔡中協調。在蔡中嚴令下,新野之兵糧被抽調近半,防守空虛。
結果兩支龍狼大軍一到,張繡竟掉轉槍頭,反戈一擊,攻打新野。
文聘算得上是荊州軍中一員難得的良將,但麵對張繡的突然襲擊,外無禦敵之兵,內有製肘之人,短短一日即失城,而督戰的蔡中早已逃之夭夭。
文聘率殘兵退守距襄陽不足二十裏的朝陽,這是襄陽最後一道門戶,朝陽在則襄陽安,朝陽失則襄陽完。而此時文聘所麵臨的壓力,不僅僅隻有一個先鋒胡車兒,更有逐漸逼近的於禁與徐晃大軍。一旦張繡、於禁、徐晃聯軍兵臨城下,就是城破之時。而此時劉表給予的支援,卻隻有區區三千新丁……
劉表不是不願支援,而是受荊州世家製肘太甚。早在孔融出使荊州時,整個荊州,從上到下,就彌漫著一股投降之風。這股風又因劉表本人搖擺不定而愈演愈烈,最後不可扼製。當大難臨頭時,劉表也嚐到了苦果。這一切早已注定,無可挽回。
劉表是絕不敢與龍狼軍、尤其是馬悍親率的龍狼軍決戰的。這位單騎入荊的書生,治理荊州的十八年,隻有第一年出兵剿滅地方叛軍,隨後除了打防守反擊,再沒主動大舉出征過。哪怕後來長沙太守張羨反叛,劉表也是等他自然老死之後才進兵奪回。常年防守,不思進取,軍隊銳氣漸喪,戰力淪為三流。除了水軍尚堪一戰,步騎皆不足與天下強軍一較長短。
劉表對自己與麾下軍隊都有清醒認識,知道不能輕易動武,不動武還能保持“帶甲十萬”的紙老虎架式,一旦動武,紙老虎戳破,那就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了。
隻可惜,別說馬悍,就算在張繡眼裏,劉表與他的荊州軍也就是“黔之驢”,光有架子。靠兵多糧多打消耗戰可以,一旦對上龍狼悍騎的閃電突擊,缺乏戰略縱深的襄陽絕對扛不住龍狼軍全力一擊。
荊州不乏有識之士,早已將這局麵看通透,平日裏也沒少進言,劉表對此也心知肚明。所以當得知馬悍大軍北進,借道襄陽時,劉表就知道壞了。待得知張繡背後捅刀,襄陽陷入南北合擊,劉表就知道完了。
漢末江淮群雄,有三個代表性的勢力,劉表、袁術、孫策。
劉表單騎入荊,第一步肅清荊州萬裏,安撫豪強,招降叛軍。先示以弱勢,誘宗賊五十五家首領,一舉斬殺,收編其眾,郡縣自立者解印逃散。如果是孫策,做完這些後,就要開始圖謀北上。如果是袁術,做完這些後,就要開始謀劃稱帝。而劉表卻又怎麼做呢?他開立學官,博求儒士,撰寫《五經章句》。奢不僭上,儉不逼下,這是劉表奉行的中庸之道。
這樣一個人,注定不會有勇氣行險,更不敢如孫曹劉一般放膽一搏,尤其當他年過六旬之後。
馬悍大軍剛出江夏,進入南郡,迎麵就見一支船隊駛來。淩統的先鋒哨船急速上前攔截,很快報來消息:來者為荊州牧劉表長子劉琦,代其父迎接大將軍南征凱旋。
新附之將呂蒙道:“大將軍須提防有詐。”
馬悍笑道:“我倒希望他有詐,這樣我也不用與劉表談條件了,直接將襄陽砸個稀巴爛,破而後立,煥然一新。”
呂蒙聽得頭皮酥麻,他可是親身經曆過那場煉獄火海的,實在不想再看一回,那怕遭罪的是敵人。不由暗暗祈禱,希望劉表別犯渾。
事實證明,劉表就是劉表,不是孫權,更不是曹操。大漢荊州牧,不會向大漢大將軍揮刀。
建安六年八月,荊州牧劉表出襄陽,出迎大將軍馬悍,昭示荊州歸附。
九月,原巴郡太守荀攸,及巴郡豪強甘寧,奉令入蜀。利用他們的人脈、勢力,連結世家豪強,說降劉璋。正如周瑜所料,馬悍隻派出一文一武,一張嘴一雙戟,就令劉璋束手,表示願奉大將軍號令。
劉璋一降,漢中張魯也跟著遞降表。
至此,天下大定,尚有些邊邊角角勢力,如北方的鮮卑,南方的士氏,就讓麾下文武群英去立功吧。
消息傳回雒陽,朝野皆慶,闔城盡歡,馬悍的聲望達到極致。
……
九月,馬悍率龍狼大軍進入南陽,在宛城舍舟登陸,大軍沿伏牛山一路北上。一個月後,終於望見伊水——東北百裏之外,就是伊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