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了起點後台顯示本書十月的成績,慚愧之餘,分外感謝大盟的支持!還有趙無恤2014、頭疼也不行,以及各位打賞、訂閱、投票的朋友,若無諸位支持,這本書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啥也別說了,奉上五千字大章,聊表謝意!鞠躬。)
還是在三天前的戰場,血跡未幹,野有遺矢,連空氣中那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都吹之不散。盡管看破了張燕的居心,知道他是虛張聲勢,看著是旌旗漫天,氣勢洶洶,實則是安排大軍悄然撤退,而袁紹仍然果斷出兵,與張燕對陣。
袁紹將計就計,一邊暗遣大軍渡過北漳水,繞過毋極,折向蒲吾,進行大迂回截擊黑山軍,一邊親率三千兵馬,迎擊張燕。因為是追擊敵軍,故多遣騎兵,呂布的五百並州鐵騎,自然不能閑著,盡數派遣而出,故而此戰並無並州軍。
馬悍一行也隨袁紹出戰,所謂善始善終,這收官之戰,當然不能錯過。
舉目所見,黑山軍以騎兵居多,步卒不過二千餘,而且陣形散亂,兵甲不整,一看便知是輔兵之流,這明擺著就是打一下隨時跑路的架式嘛。而這步卒基本就是棄子,用以阻敵軍的。
黑山軍,果然要跑路了。
不過,看到那迎風飛揚,代表主帥的黑底紅字的“張”字大纛,想到張燕以一軍之帥,不惜以身涉險,吸引敵軍,這膽略,也是相當了不起。
黑山軍默默注視著袁軍排兵布陣,也不派小股騎兵騷擾,那安靜的架勢根本不像開戰,倒似談判。
眼見袁軍陣勢布置得差不多了,這時對麵馳出一騎,大喝道:“吾乃黑山劉石,對麵可有敢戰之士?”
袁軍纛旗之下,田豐失笑道:“黑山賊臨去之前,欲複振當日鬥將所失之士氣,同時又可與我軍糾纏,拖延時日,當真打得好算盤。”
牽招撫掌道:“黑山賊此舉正與我意不謀而合,主公何不成全之。”
袁紹撫著美髯笑道:“也好,便讓……”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今日呂布及其手下均不在此,那麼派誰去好呢?他側首看向身側的張郃。
張郃在馬上躬身道:“黑山劉石,鹿腸山遊魂耳,某薦一人可斬之。”
“哦,何人?”
“騎司馬王門。”
“哦,是他啊。準!”
今次袁紹已不再擺譜,什麼望台、鼓車、柵欄一概沒有,就與對麵黑山軍一樣,騎馬立於纛下。而馬悍也陪在其身側,管亥、夏侯蘭及狼牙飛騎在更後邊。
這時牽招望了馬悍一眼:“馬都尉可識得王門否?”
馬悍有些奇怪,我為毛要認得這人啊?
牽招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認識,便低聲略加介紹。原來這王門本是公孫瓚的部將,在龍湊之戰時,因戰敗而投降袁紹。原本在幽州軍任軍侯,投靠袁軍後,行情自然得漲一漲,眼下在袁軍中任騎司馬之職。
馬悍點頭表示了解,他沒聽過這人字號,諒來也沒什麼本事。這時就見袁軍左翼陣內馳出一騎,頭戴皮兜鍪,身著棕色劄甲,手提長矛,鞍後有斫刀弓箭,飛快迎向對麵的劉石。
正如張郃所言,劉石是鹿腸山遊魂——他本是黑山塢壁軍頭目,在袁紹大軍掃蕩之下,塢壁紛紛被破,許多知名的黑山軍頭目被擒殺。劉石是靠著身手敏捷,逾垣而走,方撿回一條命。被打成這般模樣,劉石也憋了一肚子火氣,既然戰陣不是袁軍對手,那就玩單挑,挑飛幾個軍將,也可消心頭之氣,更可為慘死的兄弟複仇。
前些日子有呂布的威勢壓著,黑山軍這邊誰都不敢動,眼下呂布及其八健將不在,正好一挫袁軍勢頭。張燕的想法更深遠一些,這一戰,算是敗了,不過正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袁軍也沒討得了好,若非九門失陷,側翼遭到威脅,這場仗再打下去,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即使現在撤軍,也是主動撤退,談不上大敗。唯獨隻有一樣,被袁軍壓得死死,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那就是耀陣鬥將!如果不在臨走前最後一戰時奪回些許榮耀,今後黑山軍再對上袁軍,戰陣未開,士氣先弱三分,這可不是好兆頭。
張燕已做好準備,必要時他甚至會親自上陣,反正今日不會再有什麼大戰,無需指揮,不防放下主帥重擔,以戰將之姿,與袁軍將領決一雌雄。
正是在這樣的作戰思路指導下,劉石奉命耀陣出擊。
前方迎來一將,遠遠便聲如狼嚎:“某家袁公麾下騎司馬王門,劉賊授首!”
二人都是持矛,甲具方麵,王門的劄甲比劉石的兩檔鎧的防護稍好,不過在快馬勁衝之下,甭管是什麼甲,哪怕是明光鎧,刺中薄弱處,一樣完玩。
兩騎先是輕馳,至五十步時,馬速加快,短短五六息,兩騎接近、交錯——
鏗——鏗——
雙方同時出擊,也同時擊中對手。
王門出身幽州,在白馬公孫麾下,屢屢與胡人作戰,控騎嫻熟。而劉石是山賊,騎馬的水平遜色一籌。就是這細微的差距,造成不同的後果。當兩騎近至出擊距離時,王門雙腿控騎側偏少許,劉石一擊略偏,矛尖從其肋下滑過,崩飛了幾片甲葉。而王門一矛,同樣刺在劉石肋下,但卻刺得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