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往上翻起,女孩如雪般的後背一條條的紅痕相互交錯著,格外的礙眼。

咬了牙關,譚肇感覺自己的大掌都在顫抖。

嘴唇發紫,半天才崩出一句,“這些混賬東西,敢動我的人,我要他們全都去死!”

情緒像是突然失了控,男人聲音發狠起來。

七月仰著臉去望他,晃了晃他的胳膊,“阿肇哥哥,你別生氣了,我不是沒事了麼。”

意識到自己失態,譚肇馬上低頭衝著她笑了笑,眉頭舒展開。

“你…還是饒了那些人吧。”七月抱著他的手臂,聲音軟軟的,“我不要你變成大家都害怕的人,那樣多孤單啊。”

男人猛地吸了口氣,大掌捏著她的臉,“有你陪我就夠了。”

“都怪我太笨了,才會被壞人騙。對不起,我都沒有陪你過生日,也沒有禮物……”

七月舔著嘴唇,小聲的咕噥著。

男人哂笑,指尖捏著她嬌軟的耳垂,“無妨。禮物哪天都可以送,不急。”

低著頭,他的嘴唇吻過女孩的眉心,眼底深處噙著笑容,有些惡劣的味道。

……

這邊,七月脫險之後,榮琛怕顧小貝擔心,一早就差人去畫院給了消息。

“我知道了,謝謝川子哥。”

顧小貝站在教室門口,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眉梢不自覺的向上揚起來。

還好七月沒事,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交代了……

“小貝,怎麼杵在這兒?”

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許紹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

“啊,沒什麼事情。”顧小貝慌忙開口。

“聽說七月不見了,可找著了?”

許紹洋隨口一問。

“已經沒事了,謝謝許老師關心。”顧小貝剛想反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又想到他跟譚肇的關係,暗暗的惱著自己的愚蠢。

“沒事就好。”許紹洋拍了拍她的腦袋,微微一笑,“汪老師來信了。”

“是麼?老師最近還好麼?”

從上回收了汪老師的平安信,便再沒了消息,顧小貝一直視他為指明燈一樣,心裏還蠻擔心的。

“挺好的,他在信裏麵特意提到了你,以後怕是不能返回上海了,托我好好照顧你。”許紹洋微微一笑,眼神像春天的陽光一樣,明媚溫暖。

“我挺好的,不用汪老師記掛我的。”顧小貝甜甜的映著。

其實,人貧富貴賤真的沒什麼打緊,重要的是,不管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是關心你,記掛你的,這便足夠了。

“如今你有四爺照應,自然會很好的。”

許紹洋莫名的提了一句,看著她,輕輕地笑了笑,便轉身去了。

顧小貝盯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卻又不清楚究竟是何意思。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七月一直都在養傷,即便是身上的淤青都消退了,譚肇也不許她隨便出門。顧小貝閑暇的時候過來過來陪過她幾次,也算是安慰。

清水路。

聖保羅畫院。

“小貝,周末要用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畫板都是從美術教室那裏借過來的,橫幅和宣傳的冊子同學也都打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