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我。別怕。”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七月回過頭,從淩亂的發絲中間窺探到男人熟悉的麵容,直接一把撲到了他的懷裏。
“阿肇哥哥——”
一雙滿是傷痕的手摟著男人的脖頸,姿勢半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沒事了,七月。沒事了……”
譚肇抱住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大概是碰到了七月後背上的傷痕,懷裏的身體猛地瑟縮起來。
眼神一暗,譚肇馬上低頭,擼開她的衣袖,胳膊上布滿了一條條於紅的傷痕,原本如瓷般雪白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男人隻覺得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的要死。
他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寵著,平日裏連一點小傷都不允許,現如今竟被別人打的體無完膚。
胸膛裏一股怒火瞬間被人點燃了起來,男人呼吸粗喘著,眼眸充血,像是要殺人一樣。
猛地一下,譚肇扶著七月的肩膀,單手摸了槍出來,驟然對上女人的額頭。
撲通一下!
看到槍,女人慌忙跪在了地上,腦袋使勁兒的磕在了地上。
“譚先生饒命——饒命啊——”
惹了這個上海灘的冷麵修羅,她的日子怕是已經到頭了。
現在嚇得六神無主,隻知道跪地求饒。
“找死!”
男人咬牙,剛要扣動扳機。
七月猛地抱了上來,死死的困住他,“不要……”
……
“阿肇哥哥,我怕……”
顫抖的聲音讓男人動作停滯下來。
他差點在七月麵前失態。
“先生,這裏交給我吧。”
程岸站在身後,主動開口。
“處理幹淨了。”
喉嚨噎了噎,譚肇說完才收了槍口,從地上打橫抱起七月,沉了沉呼吸,大步的走出去。
弄巷有些窄,汽車開不進來,便停在了外麵,男人抱著她往路口走去。
一路上都有譚肇的人人迎麵過來,去了小教堂那邊,經過身旁的時候,也畢恭畢敬的問好。
抱了七月,上了車,譚肇才吩咐司機,“開車去醫院。”
“是,先生。”
即使是坐在了車上,男人也沒有放她下來,低著頭,掀開她的衣袖,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擦過女孩滿是傷痕的肌膚,深深的目光裏的疼惜感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七月,怪我,讓你受苦了。”
嗓子緊了緊,男人嘴唇翕動一下,才溢出這嘶啞暗沉的聲音。
輕輕的吸了吸鼻尖,七月才用小小的聲音回應他,“阿肇哥哥,我以為…我要死掉了。”
心口又是一陣鈍痛,男人閉了閉眼睛,抱住她。
他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再弄疼女孩身上的傷口。
“不會的。隻要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兩年前那個潮濕的夏天,他在一家三十多口的唐宅,獨獨留下她的性命,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護她周全的打算。
到了醫院之後,譚肇馬上安排醫生幫她檢查處理身上的傷痛。
“譚先生,小姐身上都是皮外傷,護士會每天過來幫小姐擦藥。過個七八天應該便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