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俊搖了搖頭:“僅靠每人每個月十塊錢的醫療互助費用是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下崗工人重大疾病問題的,除非……政府補貼。”
“廢話,”唐連瑞皺眉道,“政府能把下崗工人再就業問題解決掉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裏還拿得出錢來補貼看病錢,要是政府撥得出這筆錢來,那連十塊錢都不用他們交了,既然多的錢都拿得出來,那再拿幾十萬也不算個事兒,唉,頭疼啊。”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解決,”謝文俊笑了笑,“林溪市下崗工人多,有錢人挺多,好心人也挺多的,當然既有錢又好心的人也不在少數,你看那些私企老板,一個個腰肥肚圓的,油水不少哇,如果能平衡一下咱們林溪其實也算得上是個小康社會了,嗬嗬。”
“呃?”唐連瑞想了想,“怎麼可能平衡,難道有錢人還會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分給窮人啊,即使是又有錢又好心的人也不會啊,員外開倉賑民現在都是電視劇和小說裏的事了,現實社會裏哪有這種可能啊,而且政府就算有這心,也不可能強製性的……劫富濟貧啊。”
謝文俊搖搖頭:“幹爹,你想多了,散財的事當然沒人會做,但是集群眾的力量幫助一個瘓重大疾病需要巨額醫療費用的下崗工人渡過難關就不算個什麼難事了,就拿剛才換腎的這事來說吧,換腎也算得上是重大疾病了吧,所有費用加起來也不過十來萬,如果這事讓整個林溪市的人都知道的話,再呼籲一下,那還是會有不少人慷慨解囊的,那些特有錢的老板們捐一部分,高收入的白領精英們再捐一部分,那湊出個十幾萬來,也不算什麼難事。”
集整個社會的力量為困難瘓病人群捐款幫忙的事這年頭十分鮮有,但在謝文俊前世生活的社會裏這種事情幾乎天天都有,隻要打開電視隨便調到一個社會新聞頻道,沒播幾條就一定有一條新聞講的是某某某瘓了重病家庭貧困需要幫助,呼籲社會上的善心人士奉獻愛心,沒過幾天又來一條跟蹤報道,某某某通過媒體感謝那些社會上的善心人士,他們已經收到多少多少捐款,最後通過大家的幫助把病給治好了,因為媒體的力量是無窮的,所以這一招百試百靈。
唐連瑞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這樣的人是有不少,我們以前去山區扶貧的時候就有許多人主動要求跟我們一塊兒去,去幫助那些貧困人群,可問題是怎麼呼籲,最起碼得有個平台啊。”
謝文俊笑了笑:“那幹爹你們以前去山區扶貧的時候為什麼會有人要求跟你們一塊兒去,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看電視,不看新聞啊?不過估計除了中央台的新聞聯播,地方台的新聞你也沒興趣看,”唐連瑞搖頭苦笑道,“講來講去都是一些政策上的事,我們這群人就跟個明星似的天天在電視上露麵,天天這樣會那樣會,基礎設施建設,農田水利工程,老百姓誰愛看呐,那些大款們就是從電視新聞上看到了我們要去扶貧的消息,才來跟我們聯係要一塊兒去的。”
“那不就結了,”謝文俊笑道,“電視媒體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平台麼。”
唐連瑞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把電視新聞當成一個呼籲平台?林溪新聞?不是吧,新聞哪能這樣做,就是我們同意,那國家廣電總局也不會同意啊。”
林溪市目前僅有一個十五分鍾林溪新聞,放在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之後播出,講的都是一些政策上的事,先把一半的時間放在各種領導參與的大會小會上,再用一半的時間來講對於老百姓如天書一般難懂的經濟發展問題,老百姓真正關心的街頭巷尾社會消息幾乎為零,老百姓想了解一些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事,隻有看報紙,其實不僅是林溪,這年頭所有的地方台都還沒有進行過新聞改革,所以除了中央台的新聞聯播,老百姓都沒有看新聞的習慣,看新聞?還不如看廣告呢!
謝文俊提議道:“不用改動林溪新聞嘛,可以增加一檔專門針對林溪市社會熱點問題的社會新聞節目啊,林溪市電視台又沒有上衛星,而且現在還有三套節目,甚至可以專門把一個頻道定位為社會頻道,專門講這些事,這樣有意義的頻道總比那個毫無創意,每天二十四小時隻會放狗屁點歌節目的頻道強太多了吧,更何況這樣的優秀電視新聞節目國家廣電總局能不批麼。”
類似林溪新聞這種地方台的政策新聞是黨的喉舌,是黨和人民群眾溝通的橋梁,就是再把新聞進行改革也不能把它給改沒了,每個地方都一樣,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隻有增加其他的新聞節目來填補這一空白。
唐連瑞考慮了一下,這對電視新聞進行改革往小了說確實是為幫助困難群眾增加了一個呼籲平台,往大了說也能讓林溪普通市民更加了解身邊發生的大事小事,同時通過媒體對某些事件進行的全麵而詳細的報道從而對普通市民起到一些良好的宣傳教育的作用,這樣的改革確實是好處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