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剛笑道:“你和他嘰嘰喳喳講了一節課,怎麼會不知道。”
謝文俊搖搖頭:“知道什麼啊,我和他就東拉西扯了一節課。”
“哦,怪不得狠心得把人家的中飯都吃了,”鄭剛解釋道,“秦老師說了,這次咱們學校和雲南怒江兩岸的山村學校結成了幫扶對子,幫助他們把他們的學校裏成績好的學生轉來我們學校學習,每個班一個,第五生就是那裏的學生,被分來我們班,聽說以後還要把咱們學校的學生派去那裏學習一段時間,秦老師說叫體驗生活。”
謝文俊點點頭:“你丫別沒話找話說,就算第五生是山區來的同學,也不至於中飯就吃倆烤洋芋吧,你看他那食量,二十個烤洋芋都不定夠他吃,別說倆了,再說了,我看第五生身上穿得也不錯嘛,補丁都沒一個,說明他家的環境……應該也不是太差。”
“哎呀,他那身衣服都是之前城裏捐助的,你真笨啊,”鄭剛一副教授派頭,“你不知道,他們那裏很偏僻,很窮的,連路都沒有,學生上學也好,出行也罷,都得靠那種溜索,就是上次咱們去龍虎灣公園春遊見到的那種,不過比那種危險百倍,他們的溜索是橫跨在怒江兩岸的,你知道怒江的水流有多湍急麼,如果一不小心溜了掉下去那小命兒絕對沒地兒找,你想啊,他們那裏的人出行如此困難,經濟條件會好麼。”
鄭剛這麼一說,謝文俊便明白了,他以前看過一個紀錄片,知道雲南怒江的確有這麼個地方,當地人居住於怒江兩岸的山村裏,來往和出行都要靠那橫跨於怒江兩岸的危險溜索,由於交通極為不便,所以經濟落後,信息閉塞,不少人甚至連汽車都沒有見過,以至於當地人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湍急的怒江兩岸修幾座牢固一點的橋。
由於當地幾乎沒有什麼能自給自足的經濟來源,大部分收入靠的都是政府經濟補助,所以當地政府很窮,以至於修橋這事想要靠當地的政府經濟補助那是遠遠不夠的,那條紀錄片的另外一層意義就是號召善心人士能夠捐資助困,幫助當地人修起幾座橋來。
當初看那條紀錄片的時候謝文俊兜裏還沒幾個錢,便沒想過要做這一善舉,不過他心想過了這麼長時間恐怕已經早有人慷慨解囊捐資助困了吧,可沒想到還是這樣,那裏還是連一座橋都沒有修起來,想想前世那些社會新聞,某某貧困人士身患重病無錢醫治,便會有無數的好心人通過媒體慷慨解囊,現在修橋這種造福許多人的好事居然沒人響應,難道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麼?
前世和今生的鮮明對比其實說明了做善事跟整個社會的經濟發展程度息息相關,想做好事幫助他人的前提條件還是得有錢啊,所以一個人富不是真的富,帶動大家共同富裕才是一個有意義的理想目標。
謝文俊心想怪不得第五生說沒看過足球比賽,甚至連足球都不知道是什麼,不過他算不錯了,能跳出那封閉的山區來城裏學習見識,憑著他刻苦努力的學習,以後應該還是會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於是問鄭剛:“那秦老師有沒有說第五生來林溪住哪兒啊,咱們學校又沒有宿舍。”
“這個秦老師倒是沒說,不過剛才我和第五生聊過天,他好像是住在一個老鄉家裏,他那老鄉在建築工地做工,”鄭剛笑了笑,“就是你爸搞的那個林溪時代廣場。”
林溪時代廣場的農民工都是住在工地的工棚裏,難道第五生放學以後每天跟他們一塊擠工棚?那怎麼能靜下心來好好學習,這樣的居住環境勢必影響他的學習成績,還不如不來呢,何況第五生飯量那麼大,一頓就吃倆烤洋芋,不僅住得差,吃得也差,這樣的結對幫扶有什麼意思。
這周老頭是怎麼搞的,既然要結對幫扶,那就得把貧困學生的生活問題也給考慮上啊,這種讓人家來了塞到班級裏就放任不管的做法好像不是太妥吧,謝文俊心想自己回頭得找周老頭聊聊這事。
“走吧走吧,過去看看第五生吃飽沒有,吃飽咱們回學校了,”謝文俊走了幾步,玩笑道,“人家第五生一頓中飯就吃倆烤洋芋,你丫一頓中飯還要甩肥牛,你看看,這就是差距,你丫奢侈啊。”
鄭剛笑了笑:“我也就是想著最後宰你一頓,以後……不定有機會了,嗬嗬。”
“呃?”謝文俊狐疑道,“你……什麼意思?”
鄭剛歎氣苦笑一番:“我……我可能要退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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