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找死!”朱旺財罵罵咧咧地撿起一塊泥疙瘩,扔向桔梗。

桔梗輕輕一閃,同樣撿起一塊泥疙瘩還回去。

泥疙瘩正正砸在那張臭嘴上,咯得牙血直流,嘴唇腫成豬嘴。

“再罵一句,將滿嘴的牙給你打掉!”桔梗惡狠狠地道。

張嘴想狂罵的朱旺財,被這句話噎得直伸脖子。

桔梗見此才施施然地進小院兒,根本沒有一點兒欺負小孩兒的感覺。

進院的桔梗,掃一眼雜亂的院子直搖頭。

院中的草屑、泥塊、雞屎,不知有多久沒清掃過。

牆上更是亂塗亂畫,但有一處能看出是記的工分。

多年沒住人的草屋頂,已有些發黑,房頂上立著幾株雜草。

敞開的屋內,東西亂七八糟的扔著。

桔梗見她曾住的屋子,被糟蹋得沒眼看,還有一股汗腳臭。

被子更是如一坨屎堆在架子床上,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裏曾是她和麥冬的家,卻被一個不知所謂的人,糟蹋得與豬圈無疑。

氣呼呼的桔梗,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個院子。

讓那三人長在野地裏,嚐嚐她當年的苦。

“閨女,別氣!以後爹給置辦更好的。”

李保國見此也是生氣得不行,這女人變化還真夠大的。

“二貴哥,你是回來接我們的嗎?”

姚山杏滿含期待地看著李保國,一顆老心通通直跳。

此時的姚山杏,滿腦子都是李二貴曾對她的好。

與那死鬼男人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姚山杏,從你改嫁的那天起 ,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

我李二貴還沒窩囊到,給別人養孩子的地步。

你連回李家村的資格都沒有,你的娘家在石子溝。

好好的一個院子,看看被你們糟蹋成什麼樣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邋遢的人啊!”

李保國臉黑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兩人也曾有過美好的小日子,可一切都在桔梗出生後發生了改變。

現在又有何臉麵,說出他是回來接她的,真當他缺了女人就活不了。

不光如此,還走哪都帶著那兩個別人的種。

那兩個別人的種,就是對他最大的諷刺,也是對兩個孩子最大的傷害。

顯得他是多麼的無能,還想讓他養著,真是癡人說夢。

李保國心中對姚山杏的最後一絲歉疚,在她說出那句話後煙消雲散。

“不是那樣的,我當初都是被逼的!

我心裏還是有你的,二貴哥。

我日子過得苦啊!嗚……”

姚山杏淚眼婆娑地看著李保國,至始至終都沒給旁邊的桔梗一個眼神。

“嗬嗬……被逼的,你還真是會找借口。

就算當初你是被逼的,可你從沒回來看過我們一眼,更沒帶過一個口信回來。

更可恨的是,麥冬還活著就被扔進亂葬崗。

不管是姚家誰扔的,你都逃脫不了責任。

而且,他是我從野狗嘴下搶回來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又是怎麼做的?

那是你成天抱在懷裏不願放下的麥冬,轉頭找到下家,就成了你眼中的累贅。

現在來後悔,晚了!”

聲嘶力竭的桔梗雙眼猩紅,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