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和小叔準備好接應,看我的。”
桔梗說罷,不給李保國出聲的機會,手上出現小時候用過的匕首,猿猴般攀著山坡上的凸起下去。
“你個膽大的臭丫頭,老子還站在這兒呢!”
氣急的李保國壓低嗓音,第一次覺得自家閨女是真虎了吧唧的。
“少見多怪,等你親眼見了桔梗殺土匪,得把魂給你嚇掉。
還當兵多年,這點兒膽量都沒有。”
見多不怪的李安福扔下一句話,瞅準一根粗樹枝掰下。
他最喜歡的就是跟在桔梗後麵補刀,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
衝進山坳的桔梗踮腳而行,在靠近穀中的位置,挑中一頭約一百二十斤重的野豬。
看著與之睡在一起約八十斤重的小野豬,果斷對其咽喉一刀捅入。
鋒利的匕首抽出時,一股熱血飆出,閃電間又給大野豬咽喉來一刀。
精準的一刀割喉,那熟練而快速的動作,令李保國咋舌。
【看來他對閨女,還不是很了解。】
那幹脆利落的下手,趕上他割鬼子咽喉了。
桔梗嘴裏橫叼著匕首,一手拖一條豬腿狂奔而出。
李安福扔下手中的粗樹枝,飛快接過她手中的大野豬,李保國隻能接過小野豬。
兩人一聲不吭地跑起來,因為血腥味兒太重,穀中的野豬已開始燥動。
桔梗撿起小叔扔下的粗樹枝,一手匕首一手樹枝,留在後麵斷後。
飛奔在山間的三人,等野豬追出來時,早跑沒影了。
循著血腥味追一段距離後,野豬很明智地放棄回歸大本營。
弄到一大一小兩頭野豬,三人也不在山上逗留了。
…
拉著野豬回村時,被地裏鋤草的人發現,這下草也不鋤了,都圍著拖野豬的兩人不停寒喧。
李德才和李德天見此,忙上前打圓場。
“都不想要工分了嗎!都散了散了!”身為村長的李德才虎著臉道。
“村長別呀!我們就是看個稀奇,中午大家夥兒該打牙祭了。
感謝二哥出力,犒勞鄉親們!”李有銀嘻皮笑臉地道。
“滾,哪兒都有你!
再不去幹活,扣你一天的工分!”
李德天臉黑如鍋底,這家夥就是攪屎棍一根,成天偷懶不說,還油嘴滑舌的。
“三叔,我這話也沒錯啊!山裏的野物也是屬於公家的。”
“三叔,兩頭野豬都送給村裏。
但我有一個要求,分肉的時候隻能按家數分,而不是人頭分。”李保國順水推舟道,順便也提出他的要求。
“有道理,介於保國對村裏的特殊貢獻,那頭小野豬就獎勵給他了。
大夥兒沒意見的話,來幾個人回去刨豬分肉。
中午,全村人沾保國的福氣,打牙祭。”
眾人一聽真有肉分,雖心痛那隻小野豬不能拿出來一起分,卻沒人敢當麵說出反對的話。
畢竟李保國身份不同,也沒義務給他們打野豬,這已是他們占便宜了。
…
人群外,桔梗神色平靜地看著與她對視的女人。
有些灰白的頭發,枯黃的麵容,與記憶中那張模糊的臉慢慢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