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和小叔準備好接應,看我的。”

桔梗說罷,不給李保國出聲的機會,手上出現小時候用過的匕首,猿猴般攀著山坡上的凸起下去。

“你個膽大的臭丫頭,老子還站在這兒呢!”

氣急的李保國壓低嗓音,第一次覺得自家閨女是真虎了吧唧的。

“少見多怪,等你親眼見了桔梗殺土匪,得把魂給你嚇掉。

還當兵多年,這點兒膽量都沒有。”

見多不怪的李安福扔下一句話,瞅準一根粗樹枝掰下。

他最喜歡的就是跟在桔梗後麵補刀,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衝進山坳的桔梗踮腳而行,在靠近穀中的位置,挑中一頭約一百二十斤重的野豬。

看著與之睡在一起約八十斤重的小野豬,果斷對其咽喉一刀捅入。

鋒利的匕首抽出時,一股熱血飆出,閃電間又給大野豬咽喉來一刀。

精準的一刀割喉,那熟練而快速的動作,令李保國咋舌。

【看來他對閨女,還不是很了解。】

那幹脆利落的下手,趕上他割鬼子咽喉了。

桔梗嘴裏橫叼著匕首,一手拖一條豬腿狂奔而出。

李安福扔下手中的粗樹枝,飛快接過她手中的大野豬,李保國隻能接過小野豬。

兩人一聲不吭地跑起來,因為血腥味兒太重,穀中的野豬已開始燥動。

桔梗撿起小叔扔下的粗樹枝,一手匕首一手樹枝,留在後麵斷後。

飛奔在山間的三人,等野豬追出來時,早跑沒影了。

循著血腥味追一段距離後,野豬很明智地放棄回歸大本營。

弄到一大一小兩頭野豬,三人也不在山上逗留了。

拉著野豬回村時,被地裏鋤草的人發現,這下草也不鋤了,都圍著拖野豬的兩人不停寒喧。

李德才和李德天見此,忙上前打圓場。

“都不想要工分了嗎!都散了散了!”身為村長的李德才虎著臉道。

“村長別呀!我們就是看個稀奇,中午大家夥兒該打牙祭了。

感謝二哥出力,犒勞鄉親們!”李有銀嘻皮笑臉地道。

“滾,哪兒都有你!

再不去幹活,扣你一天的工分!”

李德天臉黑如鍋底,這家夥就是攪屎棍一根,成天偷懶不說,還油嘴滑舌的。

“三叔,我這話也沒錯啊!山裏的野物也是屬於公家的。”

“三叔,兩頭野豬都送給村裏。

但我有一個要求,分肉的時候隻能按家數分,而不是人頭分。”李保國順水推舟道,順便也提出他的要求。

“有道理,介於保國對村裏的特殊貢獻,那頭小野豬就獎勵給他了。

大夥兒沒意見的話,來幾個人回去刨豬分肉。

中午,全村人沾保國的福氣,打牙祭。”

眾人一聽真有肉分,雖心痛那隻小野豬不能拿出來一起分,卻沒人敢當麵說出反對的話。

畢竟李保國身份不同,也沒義務給他們打野豬,這已是他們占便宜了。

人群外,桔梗神色平靜地看著與她對視的女人。

有些灰白的頭發,枯黃的麵容,與記憶中那張模糊的臉慢慢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