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早長不大！”
桔梗紅眼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地將她拉扯大。
給了她所有的溫暖，如山般的父愛支撐她等下來。
“當年你生下來很瘦弱，沒人看好你。
你的小手緊緊抓著我手指不放，那一刻起爹再也舍不下你。
就那麼一天天的揣在懷裏，慢慢的也就養大了。
你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爹不會幹涉你。”
“算了，現在說這些沒啥用，今晚隻能住五奶奶家了。
我們明日進山後順便去見她一麵，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因為姚山杏的出現，桔梗幾年之內都不想再回李家村。
師父那隻好抱歉了，隻能讓五奶奶幫忙燒紙。
“好，既然回來了，肯定是要見上一麵的。
有些事終是回不了頭的，爹也沒想過幫別人養孩子。”
李保國的話像一顆定心丸，給了桔梗勇氣。
父女倆聽到院裏喊吃飯的聲音，起身無事人似的回去吃飯。
…
“爹，你回來怎麼不回家！”
長了眼睛的李有金推開虛掩的院門，聞香味而來。
“有金，你咋來了！
吃過飯我自會回去，你先回去！”李德成和藹地道。
“哪有當爹的回來，不跟兒子回家的，我還是等著你一起回去吧！”
李有金將兩張桌上的人，都打量一圈，目光瑟瑟卻壯著膽子道。
“發達，發家跟爹一起回去。
出去那麼多年，都不曉得回來看一眼老子，有根有沒有帶錢回來，快交出來！”
李發達對這個所謂的爹，記憶已經比較模糊。
“沒錢！
連自己兒子都不認得，你還好意思要錢！
姐姐和二伯一起回來的，你有膽問他們同意不。”
長大的李發達是真瞧不上這個沒擔當的男人，大哥成家二哥當兵，這一樁樁事他哪樣管過。
這些年沒給過一粒米，沒給過一分錢，連爺爺的養老糧都沒給過。
還有什麼臉麵來認兒子，他都覺得丟臉！
“啥？！”
李有金將幾個侄女認真地再看一次，最終視線落在與姚山杏有些掛像的人身上。
“李有金，你那雙招子往哪看呢！
你有啥臉朝孩子要錢，你是養他們了還是教他們了。”
李保國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他特惡心那雙賊眉鼠眼落在閨女身上。
“嘿嘿！二哥好！
咱大侄女真是越來越好看，走在路上我都認不出來了。
二哥一會兒跟我一起回家住，我們兄弟好些年沒見，是該好好聚聚了。”
李有金縮肩往李保國麵前湊，但卻很明智地離他兩步遠站著。
“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吃！”李德天淡淡地道。
說話間，得信的李有銀也找上門來，早知會如此也沒人多話，給兩人添上筷子。
也許是有心事，桔梗隻吃個半飽便放下筷子，看著沒吃相的李有金和李有銀。
常年勞作的原因，兩人雖沒有白發，臉上卻已布滿風霜。
一雙手黑糊糊的，指節粗大，指甲又長又黑，洗得發白青色衣服肩頭和肘部都打著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