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穿慣了布鞋,還真有點不習慣皮鞋。

這鞋底子太硬了,不硌腳,多走幾步感覺還挺好的。”

“哈哈哈,就是!

我們這些個老東西,是跟著桔梗享福了。”

李德成笑眯眯地背著手,在院子裏踱方步,很有點族長走路的味道。

孫女孝敬他的,他可舍不得讓出去。

有錢人家都沒幾個穿皮鞋的,他這也算是提前過一把有錢人的生活。

冬天裏,他隻有一件穿得發亮的棉衣,裏麵的棉花已經有些發硬。

以前,每到夏天都是老二媳婦給他拆洗。

穿了一個冬天的棉衣,領口和袖子髒得發亮,肩胛和袖口處有四五個破口子,露出裏麵發黃發硬的舊棉花。

今年分了家,是問都沒人問一聲。

而李朱氏自當婆婆後,是從來不做家務活的。

更別說給李德成洗衣服了,她自己的衣服都不會洗一次,全是由姚山杏包圓了的。

李德成現在有一件羊皮襖子,一件新棉衣,那件舊棉衣可以淘汰給發根穿。

破口的地方,隻能回去讓發根學著補,讓他拿針是萬萬不可能的。

李德成一點兒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誰家都是一個傳一個,沒啥好奇怪的。

搬出來後,整理衣服才知道,三個小子的衣服少得可憐。

一人隻有兩身帶補丁的衣服,老三的衣服倒是有幾身好點的。

王菜花的東西,在趕她離開的時候,已經讓她全部帶走。

也就是一些衣服和一床用過多年的被子,連一件像樣的陪嫁家具都沒有。

那兩個當爹娘的,也是自私不靠譜的。

李德成因為要經常出門幹活,常備有一身撐麵子的衣服。

不然,穿得邋裏邋遢的上門給顧主幹活,誰願意啊!

真正當家理事後,李德成才知道他是被李朱氏騙了,家裏剩下的錢肯定不止分的那點兒。

家已分,他也不可能再找她理論,隻能吃下這個暗虧。

桔梗等四個堂叔鬧,老神在在地從裏麵衣服摸出懷表看時間。

“咦,桔梗!

你拿的是什麼東西,我們怎麼沒見過!”

沒見識的李富貴也不跟李安福鬧了,直奔桔梗,大有一觀究竟的意思。

“懷表,沒見過吧!

看時間用的,給你說了也不懂。

這可是我的!”

桔梗連忙申明主權,誰也別想動她的東西。

在場的不管大小男人,都好奇地圍著桔梗,看她手裏亮晶晶的圓盒子。

“我們不搶,隻是看看。

這是銀的吧!

得值多少錢?”

“純銀的,那不得換幾畝地回來。”

“盡想好事,去搶還差不多。”

“哈哈,桔梗運氣可真好!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把我們也叫上。”

見了新奇的好東西,沒能跟著去的幾人也不怕血腥了。

“桔梗,你認得懷表嗎?

現在幾點鍾了?”

李富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桔梗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吧!

他咋沒想到早點去山上撿漏呢!

皮鞋、懷表,哪樣不讓村裏人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