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織錦畫,畫中的人是天庭仙女的模樣,紅衣籮衫,腰身纏繞著彩帶,畫中女子眉目生花,織錦畫色彩豔麗,栩栩如生,畫中女子那一顰一笑就像是活的人。
畫中的背景都是天庭的雲霧。
那畫中人物,你在看它,她似乎也在看你,就像是仙女正在落入凡間的一個瞬間。
那畫是用金框裱起來的。
畫框旁擺放著兩盆虎皮蘭,正中間放著一盆佛肚竹。
張偉見山茶花神色稍顯不安,便道,“師姐,怎麼了?”
“你覺得這裏有問題沒?”山茶花看向張偉問。
眾人都看向張偉。
張偉認真看了看,“主廳兩盆虎皮蘭,可化煞安眠,中間那盆佛肚竹擁有禪意,邪祟鬼怪避之不及,這兩者結合可旺宅,大富大貴。
我看,沒問題。”
“不,近半個月來,此宅府邸必定發生了諸多邪門的事。”山茶花看向管家。
管家一聽,頗有些訝異的看向山茶花,不免有些佩服這小姑娘,而後看了看徐夢舒,“諸位請坐,諸位既然是徐小姐的家人,那也是貝勒爺的家人。
你們都是親戚,我就有事直說了。”
管家讓傭人上茶,徐夢舒讓管家也坐下說話。
管家一邊回憶,一邊幽幽道,“貝勒爺是這個月初回來住下的,他這次回來距離上次已經有半年之久了。
然而這次回來,貝勒爺的性情大變,易暴易怒,還總喜歡自言自語,比如吃飯的時候,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或者要出門的時候。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搖頭,甚至忽然間憤怒了。
而且我半夜起來看到貝勒爺在院子裏抓花園池塘的魚吃。
拿腦袋撞牆,頭都撞破了,他瞪著大眼睛使勁兒撞,你攔都攔不住,貝勒爺一向儒雅,我從未見過他如此。
有時候大半夜的匆匆跑出去,整夜不回來。
直到四天前,他半夜三更跑出去,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說,我也追不上,從那之後,貝勒爺就再沒回來,我們都很擔心,我也帶著小廝出門找了,可是都沒找到人。
我可急壞了。”
山茶花一邊聽著,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副織錦畫上,“那幅畫,是哪兒來的?是什麼時候掛上去的?”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去看那副栩栩如生的織錦畫。
管家仔細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就是貝勒爺這次來上海帶回來的,貝勒爺說這幅畫是他在永南織錦名手彭燕芬孫女手中花高價買下來的織錦畫,那是永南名手生前最好的一副作品,很有收藏意義。”
“永南織錦名手彭燕芬?前朝時候,她是專門給皇室織畫的織錦名手,很有名氣,一副織錦畫就要萬金,你說的可是她?”山茶花問。
管家點頭,“對,山小姐,這織錦畫有問題?”
山茶花起身走到那織錦畫前,“這織錦畫中的女子,是人皮和人的發絲做織線製成的。
而畫中女子的紅衣是人的鮮血染成的。
若想人皮製線,務必要活人的人皮現剝現製,極其殘忍,每一線都充滿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