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堯縮了縮脖子,不怕死的伸手,要去摸偶人。
“你可真敢想!”偶人嗤笑,不知道是笑他自不量力說要護著他們,還是笑他對美人垂涎三尺……
或者是,居然敢伸手摸他!
絲線越纏越緊,一旁的大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偶人盯了幾眼,就腦袋發昏,身嬌體軟。
眼見著祁天堯一口氣喘不上來,踮起了腳尖,拚命呼吸,還不忘記歪頭去看薛湉歆。
薛湉歆闔著的眼皮動了動,等她睜眼,才察覺她還在人背上。
她伸手收了偶人,不發一言,就朝著地上的死人走去。
揭開了領頭人的麵巾,一個臉露了出來。
是個熟人,一直跟在薛王爺身邊的貼身隨從。
祁天堯看著漸行漸遠的美人:“哎……哎……姑娘芳名啊……”
薛湉歆腳步未停,不殺他們是因為自己正弱,而他們兩個並不見得好對付。
偶人今日吸食了太多的魂魄,消化不良不知道會如何?
大熊清醒過來,他真是……
咬牙拉起祁天堯就走:“死在這裏,都沒人知道!”
“美人知道啊!”
……
薛湉歆回去了,但沒有回地牢。
她從窗戶裏鑽進了蕭均白的廂房。
一身死人氣,又翻出去從廚房搞了點溫水,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搓了個幹幹淨淨。
而偶人,在她洗剩下的水裏,粗暴的翻身搓揉,完了濕淋淋的拎出來,掛在一旁的木製橫杆上晾著。
那木雕老丈的手藝很好,雕得那叫一個栩栩(xu)如生,纖毫畢現!
偶人掛著絲線,脫身不了,索性蕩起了秋千:“你那瞎眼珠子才剛好,懂不懂什麼叫非禮勿視……啊!
不過你既然都看了,你得負責到底!”
薛湉歆借著擦頭發的功夫問:“你想要怎樣負責?”
偶人想了想:“你再等等……”
再等等……
說了好幾回了吧,薛湉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等頭發擦的差不多,攏了衣衫,拎起偶人又回到了蕭均白那。
蕭均白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和前幾日的模樣沒有不同,可能瘦了點點。
當然,沒有高承安把食物一點點撚成泥,用不知道什麼東西做成的軟管塞到嘴巴裏,喂他吃。
不瘦才怪!
他的藥大約是沒有停,喂藥的藥童沒什麼耐心,嘴角,還有下頜,都有藥漬沒有擦幹淨。
可絲毫沒有折損他的美啊,依舊玉質金相,色而不淫。
薛湉歆伸出一根手指,使勁的搓了搓,沒搓掉,反而搓紅了一片。
“嘖嘖……你真是沒人性!人都這樣了,你還色心不改……”偶人在一旁冷嘲熱諷,心裏還有氣。
就不能也對自己好點嗎?
看著眼疼。
薛湉歆手一甩,把他掛到了房梁上。
她問:“你需要多少時間?”
“啊?”
“我需要你給我護法!”
“你瘋了!”偶人才反應過來,她是要在今天晚上給蕭均白醫治。
他在半空中像條蟲子一般,沽湧沽湧的扭動,語氣不善。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要以命換命?你是在找死!”
薛湉歆了然的點頭,“看來也不能指望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