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都是死過了一回。此時此刻,倒是感覺胸口暢快了許多,也許就是命中注定要死在她手裏。
從薛湉歆手上接過藥碗,一仰頭就要喝下去。
嘭的一下,剛剛修好的門,又被人一腳踹翻了。
屋裏的人齊刷刷的轉過了頭。薛湉歆看著來人蹙了蹙眉頭,接著就事不關己的坐到了一旁,拿起剛剛還沒完全完工的木偶衣衫,又開始左右比劃。
似乎蕭均白喝不喝那一碗藥和她絲毫沒有關係,活也罷,死也罷,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偏偏這樣冷心冷情的模樣,激怒了旁人。
“既然你已經開出了藥方子,而藥方子上的藥還沒有尋齊整,你這是熬得哪門子的藥?”蕭伶俐撥開一眾人,從中走了出來,“如果無需藥方,那你開的又是哪門子的方子。”
薛湉歆抬了抬眼皮子。
眼神裏充斥著不屑:“吃或不吃,和我又有何關係!信或不信我,和我更沒關係。”
說完眼珠子一轉,轉到了端著碗沒動的蕭均白身上,語氣輕柔下來,“喝不喝,當然隨你啦。我雖想和你日日貪歡,可終究天命難違。你怕我毒死你,不想喝,那不妨早說,省的浪費我的寶貝。”
薛湉歆說完,流雲水袖就朝著正燃燒的香甩過去:“這麼個好東西,用一會少一回了……”
沒想到那燃著的香居然紋絲不動,甚至連煙都沒有飄一下。耳邊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你當均白是什麼人,你想如何就如何?”
一晃眼的功夫,昨日那壯實的大漢,光著半邊膀子擋在了薛湉歆的麵前,她揮出去的袖子停頓在他胸前一尺。
壯漢對她怒目,伸出的手指堪堪點在她的胸口,點下去不是,不點下去又不是,憋了個大紅臉,氣的哼哧哼哧的別過腦袋,想找回點場子,朝著蕭均白道:“這女子不善,別喝!”
蕭均白還沒有開口,薛湉歆往前挺了挺腰杆子,那胸前軟乎乎就輕輕的觸上了壯漢劉文濤的手指頭。
劉文濤就像是觸了電一般的跳起來,嗖的一下就不見了人影,隻能聽見砰砰砰的地動山搖動靜,定睛一看,卻是從窗戶裏穿了出去,差不多把整個牆都要撞散了!
還能聽到他憋了半天的一聲怒吼:“不要臉!”
薛湉歆噗嗤一聲:“我非善類,要臉做什麼?”
不想再搭理這個老粗,眼神一瞟,卻對上了一雙暗沉沉的眸子。
蕭均白正一錯不錯的看著他,眼神裏冷光閃閃,薛湉歆覺得那殺氣都快溢出來了,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哪裏來的這麼大的仇這麼大的怨?
快樂的時候一起快樂的不是嗎?難不成她剛才的舉動讓他不爽了?
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關你屁事!
再想了想,還是朝他示意了下:“再不喝,藥要失效了……僅此一碗,過期不候!”這是看在前幾回他沒少出力的份上,好心提醒。
所有人的眼光都死死的盯著蕭均白手中的藥碗,喝還是不喝?
關鍵還是信不過薛湉歆,出現的莫名其妙,行事離經叛道。
蕭均白的手指細且蒼白,被那深青色的藥碗襯得更蒼白,連帶著人都愈發弱了幾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給敢喘,生怕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