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吃飽喝足的季三郎,不僅打包了好幾樣味道不錯的鹵食,連帶顧府最厲害的廚娘,也打包走了。

廚娘走的時候,委屈巴巴的望著盧琪,那是一點都不想走啊!

跟著六娘子學廚藝,不僅不用挨罵,每次還能嚐到各種新鮮花樣。

跟著這季三公子,萬一伺候不好,不知會不會被打死?

主公都不敢得罪的官宦人家,廚娘一個奴婢,真的也很怕。

盧琪見此,隻得當著季三郎的麵安慰道:

“嬸子,你莫怕,季三公子就是圖個新鮮,等過兩個月,我就叫人去季府接你!”

說罷,笑嗬嗬的朝著季三郎福了一禮,道:“對吧,三公子?我家廚娘不懂事,就麻煩您照顧幾個月了。”

季三郎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己新出爐的商業夥伴,叫一個廚娘做嬸子,果真商戶人家沒規沒矩。

忙催促四喜道:“走吧,還杵著幹啥呢?想留在顧府呀?”

四喜小哥委屈的揮舞著馬鞭,馬車猛然啟動,坐在車轅另一旁的廚娘差點被甩下去。

目送車馬離去,盧琪也回了海棠苑。

她得好好想想,有沒有別的東西,適合跟季三公子合作。

刺史,好大一條腿!送上門來的,當然得抱緊嘍。

殊不知,她想抱腿的季三公子,此刻也正琢磨,如何搭上皇商,將肥皂生意做到京城去。

如此獨特的東西,他敢打賭,京城的富貴人家,絕對會瘋搶。

明麵上,官宦之家,不得經商,但主母的嫁妝除外。

刺史夫人再厲害,在京城也沒有店鋪。就算有,地方官眷,不足以震懾那些真正的權貴。

做生意,不怕別人來明爭,就怕暗地裏使絆子。

季三郎不知,皇商們,已經紛紛收到了有關肥皂的消息。

比如,君家。

前幾日的中午,湖州玉屏縣,君家的玉屏別院裏,有一青年,正在書房仔細的端量著手中的肥皂。

他的跟前,正畢恭畢敬的站著府裏的大管事。

良久,青年開口道:“此物便是你所說的肥皂?真有那麼神奇好用?”

“不敢欺瞞家主,小的已經試用了一塊,確實比皂莢沐浴更清爽幹淨。若是將此物進獻給宮中貴人,定會得到聖上的嘉獎。”

聞言,青年蹙眉。

聖上已經冷待三皇子表弟很久了,連帶著,君家的生意,也處處遭到打壓。

若是再拿不出點像樣的東西,京城那塊肥肉,就沒君家的份了。

若是從前,君家還真不稀罕做這個皇商。

可是,青年捏緊了拳頭,一想到早逝的姑姑,被暗害的阿父阿母,還有在宮中孤立無援的表弟,他沒有選擇。

表弟上次來湖州,還差點遭了毒手。

種種跡象表明,不是他們退讓,別人就肯放過表弟、放過君家。

更何況,君家,他的阿父阿母還有姑姑,為了當今天子的皇位,出錢出力出人。

到頭來,聖上竟然卸磨殺驢,任由君家被人欺負,任由表弟被人暗殺,任由姑姑死的不明不白!

這口氣,他君不棄怎麼也咽不下!

不錯,這位青年,名叫君不棄,雖二十不到,卻已坐上了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