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一看到蘇蕪,陰毒的目光隱隱顯露出來,他臉上不動聲色的笑已經開始猙獰。
“臣女蘇蕪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蕪,你說,太子在天牢裏用毒殺害了蘇麟,這個仵作是被他威脅,做的意外死亡證明?”
“民女所言千真萬確,民女昨日無意間在仵作身上發現了傷口,他遮遮掩掩沒有實話,幾番問詢才道出實情,”蘇蕪頓了頓,她對著仵作道:“你說。”
那仵作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看皇上。
李宥一開始還很放心,因為他可是拿這個仵作全家老小十二口人的性命威脅的人家,所以這個仵作根本不敢亂說什麼,可漸漸地,他就坐不住了……
那仵作直接開口:“是太子殿下,趁著夜裏把蘇麟殺了,然後到大理寺用我全家的性命威脅我,讓我給他做假證,說蘇麟是自己暴死的。”
“你所言屬實?要是說假話,朕現在就把你全家砍了!”李啟也怒了,他沒想過自己平時放任不管的太子居然還能去毒殺人,現在也不知道該信誰了。
“小的句句屬實。”那仵作回答地十分誠懇。
全場又是一陣靜默,誰都知道皇上現在是真的要發怒了。
“太子,你說,怎麼回事?”
李宥剛站起身要為自己辯解,卻發現自己的嘴不聽使喚到:“我確實把蘇麟毒殺了,還威脅了仵作。”
這話一出,李宥急得脖頸都紅了,他現在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時又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蘇蕪看他這垂死掙紮的樣子,心裏就痛快,這三千五百兩,真是值了!
“你是不是瘋了?!”李啟氣得就要拿起龍案上的香爐砸他,被身邊的大太監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太子這麼陰險歹毒的樣子完全不符合他這麼久一直在人前所立的人設,台下的所有大臣也都目瞪口呆。
李啟幾乎暴嗬道:\"你接著說!為什麼毒殺蘇麟!\"
李宥死死低頭咬住自己的嘴巴,他絕對不能再往下說了。
但是一聽到父皇的問話,他就是有一種不知哪來的、莫名其妙的、強烈的表達欲望!
整個金鑾大殿上所有人都在等著他開口,李宥知道,他今日就是死在這裏,也不能再說關於本案的一個字!
成股成股的冷汗從臉上留到脖子裏,他現在活像是一隻落湯雞。
他直接憋得快要昏死過去。
“李宥。”冷不丁的,慵懶富有磁性的男聲從耳邊響起。
他忍不住,下意識地回:“嗯?”
這一開口,瞬間,就前功盡棄了。
開閘放水一般,李宥滔滔不絕地,把自己怎麼聯合母後那邊的皇親國戚,製毒藥、謀害忠良、買賣戰俘功勳換取利益、聯合曹景鑫挪動國庫、中飽私囊……一件扣著一件,一串串著一串,全都倒了出來。
“……”
蘇蕪總算知道為什麼李宥開口說實話值三千兩銀子了……
就是三萬兩,她也覺得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