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一個年長的男人,嘴角和眼眶周圍都有黑青,看來是這幾個月受毒素的折磨,人已經消瘦了,隻顯得臉上顴骨突出。對這個人,陳舒意充滿了感謝,如果沒有他,可能早就沒有現在的陸瑾舟了。
她剛想抬手替他把脈,他卻搖搖頭,艱難的的說道:“我...不...看。”陳舒意轉頭看向大雅,大雅歎息道:“村裏的長老來看過了,說我父親這病,隻要我,我和他成親,父親就會好了。”
衝喜?門口的大山眼神一直跟隨著陳舒意,當聽到大雅說要成親,他是反對的,看到床上的男人又選擇了默不作聲。
這個女人說她是他的妻子,他們還有個兒子,他腦海沒有一點映象,也想不起過去的點滴,莫名他就相信她,他如今也陷入兩難。
“我可以解你父親身上的毒。”
“你可以麼?”大山冷漠的臉龐難得出現了別樣的情緒,他眼神焦灼著陳舒意。
大雅看著這個男人,她心裏希望父親能好,卻又害怕父親好了,他會不會就離開這個家了,到時她能拿什麼留著他。
床上的人也有些著急了,他比誰都清楚,這個長老們嘴裏很厲害的男人,這個家就快要留不住他了,他不能接受治療,如果他死了能給大雅換個優秀的男人,那也是值得的。
嘭,三個人這才發現床上的人掉到了地上,大山最先反應過來,他忙上前去抱起那個消瘦的人,放到床上,陳舒意上前去想要給他看看,他卻抬起枯瘦的手艱難的搖擺著。
“我...不看,你...走。”
大雅這才擠上來,“爹,爹,你就讓她給你看看吧,你這是中毒了。”
他還是搖頭,他不要治療,他的傻女兒不懂,他這一輩子沒有兒子,家裏就兩個女人,他總有不在的一天,家裏有了大山,他走也能放心些。
“讓她走。”
咳...咳咳...“要不你還是先走吧。”
陳舒意看著說話的男人,她明白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她很想笑著祝福他的,後日就是要成親的日子了,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滑落。
大雅看著女人的淚水,她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靜靜的看著,她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有種情愫,是她不能左右的。
“好,我走。”
陳舒意含著眼淚,轉身跑了出去,大山看到這樣的她,不由自主的跟隨她的腳步要往門口走去。
“大山。”
一個虛弱的聲音成功拉回了男人的腳步,陳舒意已跑出了大門口,她回頭,沒有看到那個身影跟來。
倒是大雅出來了。“我知道這樣很不好,但是還是很歡迎後日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夫人,你沒事吧。”七月趕忙上前來。
陳舒意搖搖頭,擦幹淚水,對著大雅點點頭。
“我會來的。”
轉身帶著七月離開了,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準備,後日,時間真的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