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難以抗拒,隻能遠離(2 / 3)

謝南喬看著自家娘親,將一番話說得極為含蓄。

到底是在和她商量事情,所以,她沒有直接將自己和安然之間的計劃說出來。

聽到謝南喬的話,薑嫵的目光,又在兩人之間轉了轉。

須臾,她才繼續問道:“你們且說說,想要這綢緞莊如何改變?”

謝南喬又看了安然一眼,在對上安然的目光時,安然對她點了點頭。

見到安然的這個動作,謝南喬這才說道:“娘,我想,將薑氏綢緞莊給改成薑氏布行,然後再將店中的這些布料分成幾個不同的等級,同時滿足不同人群的需要,等做起來之後,再將布行的規模給擴大,最終,我們要將薑氏布行發展成京城乃至整個東耀國最大的布行。”

她的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讓人聽了就隻覺熱血沸騰。

就連薑嫵都沒有想到,這番話會是從自己女兒的口中說出來。

她愣了片刻,才道:“南喬,這果真是你心裏的想法嗎?”

“是。”

謝南喬完全沒有片刻的遲疑,將自己的頭肯定的點了點。

見她這般無所畏懼的樣子,薑嫵又在她的頭上揉了兩下,才歎息道:“南喬,你可知道,倘若果真如你所言那般,將來,你要麵臨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

“我知道。”謝南喬點點頭,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才肯定的說道:“到那時,整個東耀國都會知道薑氏布行的存在。”、

“這隻是其一,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薑嫵搖搖頭,微微歎息了一聲。

“娘,我想知道,讓你這般遲疑的其二,究竟是什麼。”

謝南喬抬起頭,對上了她的目光,質問道。

在她的記憶裏,娘親從來都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雖然隻是生在商賈之家,但是,她的遠見卓識,她的膽量氣魄,完全不輸於世間的大多男子。

就連她從前教自己的那些話,也是女子理當獨立,理當有自己的追求和事業,但如今,自己有了這般的雄心壯誌之後,她卻遲疑了。

“南喬,我在你小時候,就教你讀書識字,你比你哥哥姐姐都聰明,自然也該聽說過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是一個女兒家,倘若果真朝著你所說的那樣去發展了,你告訴我,你能承受得起在那盛名之下帶來的後果嗎?”

這一刻,薑嫵忽然有些恍惚,她看著麵前這個眉眼和自己極為相似的女兒,像是透過她,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這番話,究竟是說給了南喬聽,還是想透過南喬,說給曾經的那個自己聽。

當年,自己同樣麵臨著這個問題,可自己終究選擇的卻是隱居於後,相夫教子。

“娘,我既想到了這一步,自然是已經想好了,將來究竟會麵對什麼樣的局麵,所以,至於你說的那些後果,在我的理想麵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謝南喬微微一笑,回答得尤其幹脆。

“南喬,你要想好啊,你是個女兒家,為什麼一定要去和那些男人爭個輸贏?”

薑嫵知道她的心思,可到底還是想要將可能帶來的後果,明明白白的告訴她。

“男人如何,女兒家又如何?我是謝家的女兒,謝家百年名聲,從來都不是浪得虛名,是一場一場的戰役當中打出來的。爹娘心疼我,所以讓我不能提刀跨馬上戰場,這已經是莫大的遺憾,但是,我同樣可以在其他方麵,將我們謝家的名聲保住。謝家兒女,從來不認輸!”

謝南喬神色嚴肅,將這些話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話雖如此,你難道不顧宋清衍了嗎?”

見她態度這般堅決,薑嫵思量了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個名字。

在聽到宋清衍的名字時,謝南喬沉默了。

她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她可以做到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唯獨在麵對和宋清衍有關的事情時,她做不到。

自己前一世懷著那樣的遺憾,重生回來,不就是為了宋清衍嗎?

可自己現如今想要做的事情,同樣也是為了宋清衍。

在經過一番的深思熟慮之後,謝南喬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娘,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擋我想做的事情。”

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從重生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不管前方究竟有多少困難,她都必須要走下去。

安然坐在一旁,聽著母女兩人之間的話,眼中多少還是有些羨慕。

自己突然來到這裏,將來再也享受不到這樣的親情,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像是薑嫵擔心自己的女兒那般,事無巨細的為她考慮。

想到這裏,她才笑著開了口:“伯母不必擔憂,將來倘若布行果真發展成了那樣大,對外會宣稱,我才是布行的管事。”

“你就不怕,對你的名聲不好?”

薑嫵反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安然忽而有些驚訝,她看向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問出來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她沒有懷疑自己的忠心,反而是在擔心,會影響自己的名聲。

“我在這世間本就是孑然一身,在沒有遇到南喬之前,我也隻是一個在街頭擺攤賣餛飩的女子,早已沒有什麼名聲可言。後來,是南喬將我帶回了定國公府,讓我過上了如今的生活,我自然要為她著想,為她排憂。”

安然的一番話,說得尤其直白,這也本來就是她的心裏話,隻是如今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全都給說了出來。

在聽到這番話之後,薑嫵反而有些沉默了。

作為一個母親,她能理解全天下當母親的人究竟會如何想,她也是真心喜歡麵前的這個姑娘,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的過往會是這般的令人心疼。

“好,南喬,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我現在也沒有再管綢緞莊的事情,你們日後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必再來同我商量了。我相信,綢緞莊在你們兩人的經營下,必然會得到更好的發展。不管怎麼樣,爹娘永遠會支持你。”

薑嫵點點頭,最終也還是鬆了口。

“多謝娘親。”

得到了薑嫵的同意,謝南喬的眼角眉梢皆浸滿了笑意,她趕緊開口,像是生怕她會後悔。

“將來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走了,這條路的盡頭究竟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但是這條路上必然是布滿了荊棘,你們要好好的走下去。”

薑嫵看著兩人,滿眼的心疼。

“莫說是布滿了荊棘,便是布滿了刀刃,我們也要走下去。”

謝南喬又說道。

見者兩人的態度果真如此堅定,薑嫵再也沒有說出半句阻礙兩人的話,隻是朝著兩人微微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你們已經決定好的事情,那就大膽的去做吧。”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抬手朝著門外揮了揮。

兩人自然也明白,她這個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在同她告別過後,兩人便退了出去。

薑嫵坐在屋裏的主位上,看著遠遠離開的兩人,心裏頓時五味雜陳,她不知道究竟是該感到高興,還是該感到擔憂,又或者說,還是在佩服兩人之間,能有這樣破釜沉舟的勇氣。

當年那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那個步履蹣跚牽著自己的手,奶呼呼的叫著娘親的小姑娘,現如今已經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有了自己的計劃。

在她的身上,她終於看到了歲月流逝的痕跡,原來一眨眼,她已經這麼老了。

現在的自己已經別無所求,唯一所願,便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一世無虞。

而另一邊。

謝南喬和安然離開屋子之後,到了院子裏,兩人的臉上皆是止不住的笑意,謝南喬緊緊的抓著安然的雙手,笑著說道:“安然,我們做到了,我娘已經答應了,將綢緞莊交給我們兩個人來經營,那麼將來咱們要做什麼變化,那都是咱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相信在不久的以後,我們一定能實現你說過的那個宏偉的商業版圖。”

“是啊,我們終於做到了。小姑娘,你做好準備,與我放手一搏了嗎?”

安然笑著,看向她問道。

“隨時準備著。”

謝南喬也笑著回答。

……

三日之後。

謝南喬在汀蘭居裏,和安然商量著接下來究竟該怎麼做,正在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繪春突然拿了一封書信走進來。

到了謝南喬的麵前,她將那封書信交給了她,才說道:“少夫人,門外有一個小乞丐送來這封書信,說一定要親手交到你的手裏。”

聽到繪春的話,謝南喬眼神一轉,頓時明白了這封書信究竟是誰人送來。

為了不讓其他人懷疑,她和薑掌櫃從來都不會直接聯係,每次薑掌櫃要找自己,都會去找一個小乞丐或者小孩兒幫他送書信。

從繪春的手中將書信接過來,謝南喬看到了書信裏麵寫的內容之後,臉上頓時綻開了一個笑容。

她看向安然,激動的說道:“安然,雲英果然去了綢緞莊。”

“走,咱們也去看看。”

安然也笑著回答道。

聞言,謝南喬點點頭,又派繪春將自己出府的事情告訴了鄭芸,並讓她留在了聽竹苑。

若是宋清衍回來,就告訴他自己出府有事。

繪春原本想跟著去,但是在聽到她的吩咐之後,終究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

兩人趕到薑氏綢緞莊的時候,雲英果然在。

今日的她,雖不似那日在濟生堂門口看見的那般落魄,可眉眼之間的倦色,卻也完全掩藏不住。

她就坐在大堂角落裏的那張木桌旁,局促的捧著一個茶杯喝水。

穿著一身補丁衣裳的她,和店裏的這些布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越發襯得她與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真要算下來,她的年歲,和謝南喬相差也不大,但隻是每天的風吹日曬,所以最終讓她看起來比兩人蒼老了許多。

看見謝南喬和安然終於出現,雲英趕緊站起身來,遠遠的看了兩人一眼,一雙手不斷的在身上搓了搓,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見她這樣,謝南喬隻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薑掌櫃見到兩人,也從櫃台後轉了出來,到了兩人的麵前。

“二姑娘,安然姑娘,你們來啦。”

薑掌櫃現在對兩人也是徹底的佩服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比先前更是尊重了幾分。

說完,他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雲英,才道:“她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我知道了,將她帶到後院去。”

謝南喬說完,才又和安然一起,先進了後院。

雲英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就這樣離開,頓時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兩人這樣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又不好多過問什麼,自己來這裏,畢竟是為了報恩而來, 又哪裏有什麼資格去過問自己的恩人究竟做了什麼打算呢?

片刻之後,薑掌櫃才走到了她的麵前。

“雲英姑娘。”

他不知道這位雲英姑娘和二姑娘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所以,在麵對她的時候,態度倒也還算得上恭敬。

“掌櫃的,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

雲英搓了搓雙手,才局促的問道。

“她請你到後院一聚。”

掌櫃的說完,轉身便朝著後院的方向走了。

雲英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

正是初夏時節,天氣也變得有些炎熱,後院那棵樹上,生長了些嫩葉,墨綠的老葉子和嫩綠的嫩葉交錯生長,一陣風吹過,就漾起了一片綠意,連帶著風也變成了樹葉的形狀。

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蘇月雲正在忙著設計新的繡花花樣,謝南喬和安然也在旁邊,拿著她已經設計出來的花樣仔細研究。

錦秋站在蘇月雲的身後,認真的聽著她的教誨。

薑掌櫃上前,站在了謝南喬的麵前,畢恭畢敬的說道:“二姑娘,雲英姑娘來了。”

謝南喬放下了手裏的繡花紋樣,又抬手,朝著兩人招了兩下。

“你們都過來坐吧。”

她說道。

聞言,雲英和掌櫃的這才上前,朝著她微微頷首行了一禮之後,坐在了她的對麵。

“雲英,你家孩子的病,如何了?”

等她坐下了,謝南喬這才問道。

“多謝夫人出手相救,他的病已經好了一大半,現在家裏婆婆幫忙照顧著,所以,我就過來了。”

突然麵對著這麼多有錢人,雲英就像是一隻誤入了天鵝群的小鴨子,便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敢抬起頭來,多看麵前的這群人一眼。

她的心裏實在太清楚,她和她們之間的距離究竟有多大。

“既如此,你現在能全身心的來幫我嗎?”

謝南喬忽然抬眸,盯著她看了許久,臉上的神色,也比以往認真了許多,“雲英,在我這裏,忠誠才是首要的,你技藝不好,那可以慢慢的練習,但倘若是存有二心,我卻是萬萬容你不得的,你可明白?”

在說具體的要求之前,謝南喬先在言語上敲打了雲英一番。

聽得這般嚴肅的話,雲英下意識的站起身,又跪在了謝南喬的麵前。

“夫人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便是為了夫人去死,那都是我應該做的,絕對不敢對夫人存了任何的異心。”

她低著頭,認真回答。

“好,你能明白就行。”

謝南喬又對錦秋使了一個眼神,錦秋頓時明白了這個眼神的意思,上前將雲英給扶了起來。

等雲英再次坐下了,謝南喬才道:“雲英,你知道我打算讓你做什麼事嗎?”

雲英看了一眼桌上畫出來的那些花樣,須臾,還是選擇搖了搖頭。

她不敢相信,事情會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先前在濟生堂門口的時候,夫人曾經問過她,衣袖上的花兒究竟是不是自己繡的,自己也承認了。

現在自己又是被帶來了這綢緞莊,其中的目的究竟如何,也就不必多說,也能讓人看得明明白白了。

“你也應該看到了,我讓你來的是綢緞莊,這裏做的是布料的生意,我知道你會刺繡,所以,便打算讓你留在綢緞莊做事,每個月的工錢,薑掌櫃會給你安排。”

謝南喬說道。

“工錢?”

聽到這兩個字,雲英的臉上明顯有些驚訝。

“還有工錢嗎?”

她下意識的問道。

聞言,其他人都忍不住微微的笑了笑。

“雲英,你把我給當成什麼人了?你既在薑掌櫃這裏做工,又豈有不給你發工錢的理兒?”

謝南喬看了她一眼,才道。

聽到這話,雲英下意識的覺得,是謝南喬因為自己的話生氣了,便趕緊解釋道:“夫人,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隻是……”

“好了,你不必這樣慌張的解釋,我知道你這樣說,究竟是因為什麼。”謝南喬端著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之後,才繼續說道:“你是在想,我那天為你的孩子墊付了診金和藥費,所以,打從心裏就覺得,你是虧欠了我,所以,應該用你自己的工錢去抵那一部分的錢。”

雲英完全沒有料到,她竟會將自己的心思看的這般透徹。

她忽然覺得,隻要自己是在她的麵前,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事情可以瞞住她。

“夫人,那本就是我欠你的錢,理應償還。”

雲英低下頭去想了想,才又說道。

“那點銀子,我也還不缺,隻要你留在綢緞莊,幫我好好的做事兒,這才是對我的報答。”

聽著雲英的這番話,謝南喬隻是笑著,緩緩的說道。

現如今,她所缺少的確實不是那點兒銀子,而是能夠用得上的人。

“夫人有所吩咐,我自然不敢推辭,隻是我的刺繡手藝粗鄙,夫人不嫌棄就好。”

雲英低著頭,完全不敢多看她一眼。

即便是她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會留在這綢緞中幫忙,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手藝能夠被夫人看上。

“雲英,你可還認識其他這些會刺繡手藝的人?”

謝南喬沒有和她多說什麼,而是同她聊起了正事。

聽到她這樣問,雲英又仔細的思考了片刻,才說道:“不瞞夫人,在我們村裏,女紅針織本是一件最簡單的事情,所以村裏的那些婦人大多都會。”

“你們村裏的許多婦人都會?”等她說完,安然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既如此,為什麼你們村裏的人沒有靠這個手藝賺錢?”

倘若有這項手藝,那也算是一個可以生存的手段了。

雲英聽了她的話,低下頭去,抿了抿唇,才歎息道:“姑娘有所不知,即便是有這樣的手藝,可到底是鄉下人做的,沒有可以賣出去的門路,也確實沒有辦法能夠賺錢。”

聽到她的話,謝南喬和安然的心裏同時產生了一個想法。

兩人同時看了對方一眼,也都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相視一笑之後,謝南喬才又問道:“雲英,你家在哪裏,可否能帶我回去看看?”

饒是再糊塗的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也大概能猜到,在這句話的後麵,究竟包含著什麼樣的意思。

雲英激動的看著兩人,道:“自然可以,不知夫人什麼時候要去?”

她知道,若是兩人果真如她們所言,去了村裏,那對於村裏的其他人來說,也會是一次可以翻身的機會。

雖然她也有過片刻的遲疑,在糾結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村裏的其他人,但轉念一想,倘若夫人果真需要大家,自己若是不說,反而是耽誤了夫人的事情。

再說了,這刺繡的手藝,本就是各憑本事,隻要自己的手藝好,即便其他人也來幫忙,那又如何?

到時候,村裏的其他人知道是自己將這兩人給帶了回去,給她們帶來了賺錢的機會,自己一家在村裏的地位,也會比先前高了許多。

到那時候,婆婆又怎麼會再入現在這般輕視了自己?

看出雲英眼中的急迫,謝南喬和安然略微思量了片刻,這才道:“既然如此,我們今日便同你走一趟吧。”

“多謝夫人。”

雲英說著,就站起身來要走。

反倒是謝南喬,全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隻是對薑掌櫃吩咐道:“薑掌櫃,給我準備馬車,錦秋,你過來。”

薑掌櫃聽到她的話,點點頭,站起身便離開了。

而錦秋也走到了謝南喬的麵前,低下了頭。

謝南喬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兩句,才又道:“錦秋,我吩咐你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少夫人放心,錦秋記住了。”

錦秋點點頭,又重新站回了蘇月雲的身後。

除了她和謝南喬,誰也不知道,謝南喬究竟說了些什麼。

……

眾人在院中休息了片刻,薑掌櫃便為她們備下了馬車。

謝南喬和安然,帶著雲英,坐著馬車,便趕去了馮家村。

馬車上準備了些幹糧,以便三人在路上用午飯。

一路上,馬車沒有片刻的停歇,到馮家村的時候,卻也已經是下午。

對於馮家村的人來說,第一次看見馬車進村,也都好奇的湊上前來看熱鬧。

但這裏的人都膽小,全然不敢上前看個清楚,隻敢在周圍眼巴巴的看著。

直到他們看見雲英從馬車裏走出來,眾人之間,才頓時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議論聲。

“你們看,那不是雲英嗎?她怎麼從馬車上下來了?”

一個人忽然說道。

“就是啊,他們家那麼窮,什麼時候竟然攀上這樣富貴的親戚了?”

另外一個人也趕緊跟著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你們難道忘了,先前她兒子身患重病,不就是遇到了貴人,送醫施藥,我看呐,那馬車裏的人,肯定就是幫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