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予讓那個拉小提琴的人下去了。
隻見棠梨站在燈光下,把小提琴架在肩膀上,下巴微微磕在上麵,抬手右手,音調由低到高,由慢到急促,每一個音符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他永遠都臣服於棠梨的優雅之下。
溫時予想起來十歲那年他被人欺負,小小的棠梨拿著小提琴在他麵前拉了一曲喜慶的曲子。
“少卿哥哥,你不要不快樂,聽了我的音樂就要高興起來。”
小時候的棠梨,說話都是奶聲奶氣的,剛換牙,還有些漏風。
足足盼了三年,他的月光重執小提琴在他麵前演奏。
這是他的小月亮,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曲終,棠梨將小提琴重新放回盒子裏,眼底對它的熱愛未減半分。
這惹得溫時予有些吃味,棠梨對他都沒這麼喜愛。
“把它拿遠點。”他別扭的吩咐程子矣。
沒當場砸了它,已經在控製情緒了。
棠梨:“......”
她還沒欣賞好,這小提琴的音質絕了。
溫時予居然吃一個物件的醋,讓她有點想笑。
“這位帥氣的哥哥,我能邀請你共舞一曲嗎?”
棠梨伸出纖纖玉手,微微彎著腰,做一個標準的邀舞動作。
溫時予內心抑鬱一掃而空,立馬搭在她手上,一個旋轉,步伐一致。
大廳裏的燈光被程子矣調成暗色,放著華爾茲舞曲,他功成名就隱退出去。
好好的華爾茲,不知是誰先動的手,演變成溫時予單手托著她的臀,乘電梯上三樓。
臥室門還沒打開,衣服早已淩亂。
荒誕的一夜拉開帷幕。
手機鈴聲響,棠梨以為是她的手機,閉著眼睛劃拉了接聽鍵。
“喂~”她半邊臉壓在枕頭裏,嗓子嘶啞的不行,可想而知昨晚到底有多荒唐。
對方石化,半天沒音,還以為打錯了,把手機拿過來,又確定一遍。
“你是誰?為什麼接我哥電話?!”溫栩安大聲咆哮,差一點沒把棠梨的耳膜穿孔。
媽的!
大清早的鬼嚎什麼勁兒!
氣的她把電話掛斷了。
不對,他哥?
棠梨咻地睜開雙眼,查看手機,這...不是她手機!!
大型尬死現場,要命了。
胡亂抓一把頭發,嗷了一聲,她腰要斷了。
昨晚溫時予掐著她腰,一點也不溫柔,比第一回凶多了。
她正胡思亂想,手機又響了。
備注名叫溫栩安。
這是溫時予同父異母的弟弟,平日裏跟他關係比較好。
這會知道他哥床上有女人,正鍥而不舍的打電話。
溫時予在樓上跑完步洗漱完才下來,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發梢還滴著水,顯得放蕩不羈。
左手拿著一捧粉色滿天星。
一進門就看到棠梨用被子裹著身子,眼睛正盯著手機看。
“早安。”他走過去把滿天星送給她,溫柔的跟她道早安。
“早。少卿哥哥,你弟給你打電話,我不小心接了。”
棠梨從被子裏探出一隻手接過滿天星,小聲的跟他解釋,一抬頭就看到他的八塊腹肌。
他剛跑完步,臉頰上還透著紅暈,腰部圍條浴巾,肌肉緊實,尤其是他的腹肌尤為顯眼,發梢上的水滴落肩窩順勢而下,偷偷溜進浴巾裏,引人遐想。
棠梨吞咽了下口水,心髒跳的慌亂無比。她把頭蒙住,在心裏默念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