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你有多大把握？”
衛祁狀似不經意問她，楚研垂眸遮住眼中的光芒。
她一直知道，要想取得這人的信任，需要一個契機。
這個案子正好就是這個契機。
“九成。”
其實她本來想說十成的，但是想想古代都是比較謙虛的。
入鄉隨俗，自己也謙虛點比較好。
楊光聽見楚研的這個答複，嘴角一抽。
這小子是不知道謙虛為何物嗎？！居然這麼囂張，他做縣令多年都不敢這麼說！
衛祁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楚研，“若我隻給你一天時間呢？”
楚研有點糾結，楊光把她的表情理解成了為難，心想：這小子終於不大放厥詞了。
衛祁心中也稍稍有點失望，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王公子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哦？衛祁眉頭一動，“自然是實話。”
楊光有種不好的預感。
“實話就是十成。”
楊光拚命擠眉弄眼。
他以為楚研不知道衛祁的身份，暗示楚研話不能亂說：
“咳咳，十，十成？楚研，你這怎麼不降反升了？本官和你說啊，這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事情。”
“我從不拿這種事開玩笑。”
楊光：“......”
衛祁眉眼微彎，顯的真誠不少。
“若我剛剛問的是假話呢？”
“那就是九成嘍。”
“可敢立誓？”
楚研聞言手指微動。
“敢！不過，要是破案了，王公子可有獎勵？”
衛祁眯眼看著眼前麵露期待的楚研，竟一時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身為王爺，要說沒有好像顯的很小氣，但要說有又覺得中了這小子的道，很不爽。
最後衛祁還是同意了，但也在心中的小本子裏記了楚研一筆，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討回來。
“你在規定時間內破了，我便答應你一個我能做到的要求，前提是不違背倫理道義。”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楊光直接躺平聽著楚研發誓，反正破不破他都不會有大事情。
而且要是破了，還能給他增加業績，這麼算下來，還挺好。
越想越覺得美滋滋。
發完誓的楚研迅速進入狀態，走出徐氏屋子，按賈夫人的話找到了徐氏的貼身婢女小丫。
小丫現在的狀態比之前已經好了不少，剛準備喝口水，就見房門被打開。
打頭陣的還是楊縣令，這讓她有些恐慌和害怕，腿一直打顫。
這點被衛祁敏銳的察覺到，用眼神攔下了本想上前詢問的楊光，換成楚研詢問。
楚研也注意到了小丫的緊張，便放柔了自己的語氣。
“此番前來是想詢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
小丫見詢問之人不是縣令，而是個麻衣少年，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點點頭，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低頭細聲說：
“公子想問奴婢什麼？奴婢知道的都會說。”
“屋裏的牛乳是你端來的嗎？”
她點點頭，聲音微顫：
“是的。”
“你能和我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小丫回憶道：
“大約子時時分，本應該歇息時，夫人突然讓奴婢去打一碗牛乳，說是要敷臉。奴婢便去了後廚，找到些牛乳端了進去。”
楚研見她指尖一直在顫抖，不停舔嘴唇，便將手邊的水推到了她的麵前。
小丫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一眼楚研，見她眼中帶著溫和，並無不耐。
緩緩伸手撫摸上水碗，抬起喝了一口，對楚研的好感直線攀升。
能溫柔耐心對待她這種身份的人並不多。
“那你可倒過水在這個杯中？或者說你端牛乳進去時有沒有看見這杯子在妝台上？”
楚研從懷中掏出徐氏屋裏的那個小茶杯放到她眼前。
小丫見後，有些茫然得搖了搖頭。
“奴婢沒有倒過水在裏麵，後麵那個......奴婢記不清了......”
楚研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原本奴婢按照規矩，是要伺候夫人到歇息的，但夫人不讓奴婢伺候，奴婢隻好先回房歇息了。”
“到了卯時，奴婢和往常一樣去伺候夫人起床，敲門時，發現門沒拴，奴婢當時還有點奇怪，就開門看了一眼……”
說到這她臉頰發白，嘴唇發抖，眼睛瞪大，像是回想起來什麼恐怖的畫麵。
楚研見狀立馬打斷了她的回憶，讓她回神。
“你可知，你家夫人對什麼過敏？”
她點點頭，下意識湊近楚研，小聲對楚研說：
“這事夫人一直很保密，如果不是夫人走了，奴婢也是不敢說的。”
楚研皺眉，到底是什麼讓徐氏如此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