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研按照原身的記憶找到了屋舍，推開門，朝著楚仵作的屋子走去。
仔仔細細翻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隻能先暫時放下。
她去井裏打了幾盆水，好好擦拭了一番身上的泥土。
擦完，她才真正知道她現在的相貌。
倒影裏，由於少女時常男扮女裝，不如世家小姐那般瓜子臉柳葉眉。
倒是長了副清秀俊逸樣，雌雄莫辨。
對此，楚研非常滿意，這倒是方便不少，至少一兩年內不會有人因為外貌原因，懷疑性別。
等楚研離開後，楊光鬆了一口氣，“王爺，恕臣之前的無禮了。”
衛祁單手虛扶住楊光，“無事，是本王不願意透露身份，你做的不錯。”
兩人坐下，楊光大氣都不敢喘。
衛祁端起手邊的茶，拿著茶蓋輕刮了幾下茶杯，卻沒有馬上喝。
隻見他神色正常，嘴角帶笑，不知情的人大概會真的以為他是個好相處的人。
但藏在這幅麵具之下的卻是狠辣的手段和難測的心性。
‘笑麵閻王’，這四個字驀然出現在楊光腦子裏。
讓他回想起了關於這位的事跡......
那時候瑞王才年僅十歲，便處死了宮中數百人奴仆。
其中還有兩個是他從小陪到大的貼身侍從！
皇宮遍地深紅，血腥久久不散。
堆積的屍體說一句屍山也不為過。
據說那天處刑時，他是笑著的，因此才開始有了‘笑麵閻王’的稱號。
想到這，楊光打了一個寒顫。
衛祁輕抿了一口茶，終於開口。
“孤有件事想要詢問你，你如實相告。”
突然的聲音讓楊光渾身一抖，馬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結結巴巴道：
“下，下官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關於楚研，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訴孤，小事也說。”
楊光鬆了一口氣，後背不再緊繃，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衛祁，最後還補充了一句：
“在楚仵作收留他之前，具體是什麼來曆，下官其實也不清楚，隻聽楚仵作說過他是個乞兒。”
說完打量了一下衛祁的臉色，發現沒有什麼變化，一時也摸不準他說的到底合不合這位的心意。
衛祁難辨情緒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以前表現過這些才能嗎？”
“這......”
楊光麵色有些猶豫。
衛祁見狀心中微微一動。
“怎麼？不好說？”
楊光心頭一顫，連忙解釋道：“這倒不是，實在是下官也沒怎麼接觸過楚研這小子。”
“他平日手腳倒是利索，不怎麼愛說話，和衙門裏的捕快關齊關係最好，情同手足。”
衛祁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沿，低眉看不清神情。
“原來是這樣，那沒有什麼事了。哦對，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外傳，包括你的家眷。事關天子......”
楊光正準備告退，聽見最後四個字，渾身一僵，連連保證後才離開。
衛祁坐在椅子上沉思，眼神難以捉摸，喃喃自語：“楚研......”
他低頭看著手心的銅幣.
“真是沒想到啊，在洪陽找了十年的東西，居然會出現在春江縣，那人也該坐不住了吧，嗬”
就在這時，尤北終於調查回來了。
衛祁收起銅幣，眼中泛起笑意。
“如何？可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