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池麵上漂浮的是蠟”
楚研彎腰將手探進水中,捧起一掬水,將水濾出。
出現在她手中的便是淺薄的蠟片,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看出。
她拿起其中一片遞到楊光手中,道:
“蠟同比水輕,所以會浮在水麵,形成一層油麵,但由於油麵的厚度不均勻,對光分色,形成五彩的表麵,所以水麵上才會閃著帶色彩的光。”
男人摸著下巴,“原來如此,隻是荷花池中怎會有這麼多蠟呢?”
楚研發現楊光對這個王公子的搶問並無不滿,越發肯定這個人,身份絕對不低。
賈秉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沒有人察覺到他手袖微微動了一下。
“這便是關鍵了,因為荷花之下,是十年前張侍郎家的財物。我說的不錯吧,賈員外。”
賈員外此刻隻想拔劍剁了眼前這人,恨其命大。
“什麼財物?我要是有財物,早就離開這春江縣去京城發達了!”
楚研甩甩手袖,不以為然,“是與不是,隻要派人去水下一查便知。”
“來人!去水下打撈,一樣都別放過!”楊光立馬招呼官差下水。
賈秉見狀癱坐在地,雙眼充紅。
“為什麼?都過去十年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他的這個反應正好印證了楚研的推斷,楊大人立馬下令讓人將他抓起。
賈秉突然暴怒而起,拿出袖中的小刀朝楚研方向衝過去。
“楚研!我與你無冤無仇,竟害我至此......,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楚研眼中並無驚慌,看向腳邊的石頭,拿起就朝著賈秉的手腕砸去。
好巧不巧,男人剛準備救她,攔在前麵阻止賈秉的攻擊,就被楚研的石頭襲擊中臀部。
隻聽見“duan”的一聲響,石頭被反彈到了地上滾落進荷花池。
男人笑容僵住。
楚研:“......!”
真是好翹臀啊,彈性上佳。這要是放在現代,不得評個年度最佳翹臀榜單前三。
男人:“......?”,怎麼有種被變態盯上的感覺?
不小心目睹到的楊光和沒反應過來中年男人:“......!!”
男人眼看刀子就在眼前,隻能先緩過神來,應付賈秉,一腳把他踹飛。
賈秉飛出去老遠。
楚研摸著下巴感慨:這一腳多多少少帶點泄憤啊,嘖嘖。
“咳!你為何要用石頭砸我?”
“本來我準備扔賈員外的,誰知道公子突然出現在前麵,擋住了我的石頭,我也沒辦法。”
楚研一臉無辜,狀似無奈聳聳肩。
一貫帶笑的男人,差點破防,意思是怪他嘍?這個臭小子......
了解自家主子的中年男人都要為楚研默哀了,別看他家主子平時溫和好相處,其實最記仇了。
楚研沒有管男人心裏怎麼想到,直徑走到賈秉麵前。
賈秉抬頭望她,嘲諷道:“你很得意吧”
然而他卻發現她眼中沒有得意也沒有恨意,隻有無盡的黑。
這雙仿佛能直達人心的眼睛望穿了他所有的不堪與陰暗,讓他微微發怔。
“張侍郎一家與你有何冤仇?你還不是下了殺手。”
她拽住賈秉的衣領,將他提起。
“我不過隻是看了一眼,你就動了殺機,你又何曾想過如果我根本就沒有認出那樣的東西呢?”
“你現在的後悔不過隻是後悔自己的罪行被揭露了而已,你根本就不是後悔殺人!”
說完直接鬆手,冷漠的看著賈秉摔倒在地。
男人望著這樣的楚研,含笑低眉,手指摸著羽扇,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一個人被殺卻僥幸逃脫,那麼這個人會這麼快冷靜下來分析情況嗎?
甚至麵對自己的仇人,還能做到冷靜,不帶仇恨。是的,沒有仇恨。
楚研給他的感覺倒像是路見不平的俠士麵對惡賊的憤怒。
他真的是楚研嗎?還是......
賈秉低頭無言,沉默許久後,緩緩開口:
“你是怎麼發現的呢?那天你闖進來也不過一會兒,常人如何會去留意一座普通的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