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嫿怎麼可能真的畫出太一符?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他在做夢!
“徒兒。”
清脆靈動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卻讓岑銘覺得猶如魔音貫耳。
他渾身一顫,慢吞吞地扭頭望去,對上的就是江嫿那張笑靨如花的臉。
“來,叫聲師父來聽聽。”江嫿背著雙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煞有介事地說道。
她這話,讓在場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也讓岑銘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猶如打翻的調色盤,變幻莫測。
他不自覺攥緊垂在身側的雙手,竭力按捺下心頭的不滿,緊閉著嘴巴就是不開口。
江嫿歪著頭,表情疑惑地看著他:“這賭注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而且你不也說了輸了別賴賬嗎?怎麼,你這是想賴賬?”
岑銘依舊不開口,眼底湧現出一抹怒意。
“在場所有人可都是見證人。”江嫿手一揮,指了指在場眾人,“岑道長,你當真要當眾毀約?”
她這話剛說完,許大師就在座位上暗戳戳地幫腔:“就是啊岑道長,這願賭服輸啊。你也是德高望重的老道長了,總不能毀約吧?”
岑銘聞言,立馬向許大師扔去一記眼刀。
剛才就是他攛掇自己下了這樣的賭注!
這會兒又在這兒陰陽怪氣地內涵他!
他們有仇嗎?
有了許大師的幫腔,印凡也忍不住出聲道:“岑道長,你這當眾耍賴可就不對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們紫霄觀考慮吧?紫霄觀不要麵子的嗎?”
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疑惑地開口:“對了,你現在已經是江觀主的徒弟,那你到底是屬於紫霄觀,還是朝雲觀?”
視線一轉,他看向坐在岑銘旁邊的紫霄觀觀主:“丁觀主,您說呢?”
丁觀主的臉色一片青黑,隱隱帶著一股怒意,聲音悶悶地說道:“全看岑道長自己如何選擇。”
話雖如此,但話語中仍是透著一抹不悅。
岑銘的脾氣他是了解的,如果這事兒隻關乎他自己也就罷了,但此事卻連累得紫霄觀也丟了麵子。
既然這岑銘已經是江觀主的徒弟,他紫霄觀怕是容不下這尊大佛了。
眼看著丁觀主的態度這般明顯,岑銘頓時有些緊張。
可是,如今的他已然是被架在火堆上烤的鴨子,進退兩難。
在岑銘猶豫不決時,薛觀主也開口了:“岑道長,我們修道之人都知道何為因果循環,你和江觀主這事,便是你自己的因果,理應由你自己擔著。你說是吧?”
就連真正德高望重的薛觀主都出聲幫江嫿說話,岑銘更是被高高架在了火堆上。
心中反複糾結了好片刻,他終於下定決心:“我認輸!”
江嫿揚唇一笑:“那先叫聲師父來聽聽。”
岑銘攥緊雙手,按捺下心中的羞憤,艱難地開口:“師父。”
“哎,乖徒兒。”江嫿說著,還踮起腳尖,煞有介事地摸摸他的頭頂,氣得岑銘更加羞憤難當。
江嫿卻是不管他的反應,快步來到晏南淵的身邊,拉著他站起來,衝岑銘道,“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是你未來的師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