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武禮推開房門一看,自己的老婆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以為是生病了,先用手摸摸女人的額頭,見沒發燒,又用手探她的鼻息,冷不防,女人伸起一雙足朝喬武禮身上踢去。把喬武禮踢翻在地。隨即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隻手插在腰間,一隻手指著喬武禮的鼻子“你還有臉回來,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麵!”喬武禮被女人劈頭蓋頂地罵了一通,開初,還以為這母大蟲跟往常一樣,發一通脾氣後,會自動熄火,於是坐在椅子上閉口不吭一聲,女人便更加生起氣來,“姓喬的,今天晚上你不給我說清楚,我就給你拚了。”氣勢洶洶地撲下床來,一把奪過喬武禮正看著的一本雜誌扔到了地上。喬武禮這才看清楚女人這一架勢不同尋常,想起廚房裏擺著舊飯剩菜,這女人午餐和晚飯都要還未吃,心想一定發生了特殊的事,便試著問她:“你這樣吵吵鬧鬧的,到底為哪事?”
“哼,豬鼻子上插蒜,裝的假象。”女人鼻子裏長長地出氣,“你說,你說,你與姓馬的是什麼關係?”
喬武禮倉促間經他一問,當下愣住,不知女人指的是小馬,還是大馬,愣在那裏一時不好回答。
“怎麼啞巴了,好漢做事好漢當,既然事已做了,為什麼又不敢承認?”女人咄咄逼人,“我怎麼不敢承認,我就是和她好,好到不得了,你要怎麼著?”喬武禮毫不退讓。
女人受不了,臉頓時鐵青,說道:“算你老實,算你有膽量,你怎麼與她好的,好到什麼程度,親嘴了還是做愛了,在哪兒做的愛,怎樣做的愛,做了幾次愛?所有這些你敢告訴我嗎?”惱的喬武禮從房間走到客廳,女人便攆到客廳,喬武禮又從客廳去臥室,她又跟到臥室,喬武禮合著衣服,蒙了毛巾被躺在那裏,女人也不睡,一邊追問。一邊喋喋不休地數說著她在這個家裏的辛苦,說結婚以來,喬武禮太虧欠她,逢年過節、星期天、假日沒陪過她去上街、沒陪過她去公園、買東西沒幫過手、做飯洗衣沒動過手,她照看他吃的穿的,還得照看應酬家裏的來往客人,把娘家的人都冷落了,可男人的心卻在別人心上。她說:“你還是用不吭聲來應付我嗎?你以為這麼不吭聲就過去了,以前你這麼待我,我一次一次地饒過你,這次可不行,你得給我說出來,給我說個明明白白。”喬武禮窩在毛巾被裏睡著了,輕輕地發出鼾聲,女人一下子扯了毛巾被,抓住喬武禮的衣領使勁搖,罵道:“你裝什麼死,你不把我當人看!我也不當你老婆,我也不做人了。”哭喊著把掛在牆上的結婚照取了下來,“啪”的一聲,摔個粉碎,玻璃撒滿了一地,又到廚房裏取出一條繩子,對著喬武禮說:“我不做人了,我死給你看。”嚇得喬武禮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朝著她喊道:“你別鬧了行不行?”並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繩子,用力地扔到了屋頂上。女人便坐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如此三番五次,直鬧得女人沒有了力氣,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喬武禮才把她抱在床上,蓋上被子,趕快合眼休息。
一夜不安生過去。第二天喬武禮起床後,兩眼紅腫腫的,見女人還睡在被窩裏,便跑到巷子裏買了些吃的,上班去了。
女人醒來,見家裏空無一人,自己跑到廚房,揭開鍋蓋,裏麵盛著喬武禮早上從巷子裏買來的早點,知道喬武禮吃完後已上班去了,便趁熱把早點吃了。慢慢地恢複了些體力,蒼白的臉終於不那麼白了,走到臥室,本想把昨晚摔碎的玻璃打掃一下,免得走路不小心被刺傷,但剛拿起掃帚又放下來,心想,自己在喬武禮的心中已經沒有一點地位了,男人最怕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她都使上了,仍然沒有鎮住他,倒弄得自己筋疲力盡,而昏倒過去,今天,他明知自己身體不行,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就又離家而去,想到這些,一股無名之火便從心中燃燒起來,她也不描眉、也不化妝,帶著一雙紅腫腫的眸子,隨便撿了件普通衣衫穿上,怒衝衝地往街道辦走去。
到了街道辦,有認識她的人看她一付凶巴巴的摸樣,急忙攔住她,說:“嫂子,喬主任正在會議室主持會議,有什麼事情,待會會議結束時,再去找他。”她瞪了他一眼,“你是什麼人,我找自己的老公還不成嗎?”說著,蹬、蹬地上了樓梯,見喬武禮正在會議室講話,也不管他講的是什麼,會議室裏開會的是什麼人,衝進去,揪了喬武禮的耳朵出來,滿院子的叫喊“喬武禮流氓,在外麵搞女人,是陳世美,讓姘頭到家裏來欺負她。”兩口子就在院裏打了起來,好好的一場會議,被搞得烏煙瘴氣,如鳥獸散。
晚上,喬武禮到了馬筱菊家,馬筱菊丈夫出差去了,隻有馬筱菊一人在客廳看電視,見喬武禮來盡管十分憤恨,但仍裝著十分高興的樣子,熱情地把他讓進了臥室,喬武禮撲上去,攔腰一抱,把她抱在床上,一張嘴搭在馬筱菊嘴上,馬筱菊趁勢把口張開,用力吸著喬武禮的舌頭,趁喬武禮一個不注意,用力一咬,把喬武禮的舌頭咬下一截來,痛的喬武禮大叫一聲,捂著口說不出話來。喬武禮至此才明白,馬筱菊所作所為完全是一種報複行動,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鮮血從喬武禮的口中流出來,染紅了他捂在嘴上的手,喬武禮也顧不了許多,急忙從衣袋裏取出一疊餐巾紙,掩著嘴巴跑著去找醫生。
馬筱菊把咬下來的舌頭托在手上欣賞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