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蘇沒有理會蘇嶺南,冷冷向前走去。

蘇嶺南碰了一鼻子灰,也自覺沒趣,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兩人住的近,院子緊挨著,因此,梅蘇在前麵走,蘇嶺南在後麵慢慢走著,好像在跟蹤她一樣。

梅蘇停下腳步,從昨日蘇嶺南對她放出狠話,梅蘇再見他,亦有一種厭煩之感,

她轉身向飯廳走去,避開和蘇嶺南的一路同行。

蘇嶺南悻悻然,梅蘇對他的態度,讓他心中有淡淡的失落感,他也不清楚這種失落從何而來,隻是心情鬱結不開。

莫離已經搬到新的宅院,今日他讓下人將東西都搬了過去,院了雖然不大,隻是三進的院子,對一個縣主來說,已經是很好的賞賜了。

管家幫著采買了一些新人進去,他是在那邊喝完藥吃過晚飯才過來的,

莫離總說她一個住著害怕,想讓蘇嶺南留下來陪她,蘇嶺南明白兩人已經被賜了婚,隻等迎娶大禮過後,便是一家人,可心裏還是覺得如今他們還沒有正式舉行儀式,孤男寡女的共處,還是要避些嫌疑。

看著梅蘇輕然轉身的背影,蘇嶺南沉默了良久,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梅蘇到了飯廳時,梅政也在裏麵,正在和姚氏商討著什麼。

姚氏一臉的氣憤,麵色通紅,很生氣的樣子。

“母親,遇到什麼事了,你這樣氣惱?”

姚氏抬眸見是梅蘇,招手讓她坐下,

聲音沉暗道:“還不是你那舅舅和舅母,上次我去你外公那,提到你舅舅準備繼續做生意,使用驛站一事,現在隻有大周的官員可以免費使用驛站,你舅舅並沒有什麼功名在身,我便對你外公,用他魯安侯的名義,給你舅舅節省一些費用,你外公起初是不同意,後來經不住我的解勸,再說他也就這樣一個兒子,結果現在,你舅舅做的瓷器生意,驛站運輸不當,很多瓷器被碰傷或壓壞,你舅舅和舅媽已經鬧到官府,非到驛站進行賠償。驛站查出那些貨物並非是你外公在經營的,便將你外公告了上去,現在兩邊都在僵持著,你外公已經氣的不行,生病臥床不起。”

梅蘇眉頭皺起,驛站設立之初,便說與為大周的官員和百姓福利的,為何現在卻要設限,隻讓官員免費使用,那百姓豈不是享受不到便利。

舅舅運護的瓷器,本就是易碎品,舅舅之前肯定也是知道的,驛站如果知曉,肯定也會加倍小心的,那怎麼會出現如此重大的失誤呢。

“母親,你可知舅舅在運單上有沒有寫明物品是瓷器呢。”

梅蘇問道。

梅政在旁邊歎氣道,“怪就怪在你舅母身上,她並沒有讓你舅舅寫明物品的詳情,說是怕被壞人盯上,劫了他們的貨,現在可好,瓷器沒有被劫,反而是被碰撞的不成樣子。”

梅蘇眉頭皺得更深,鄭氏從商人的角度考慮她的商品安全,卻不知這樣卻害了舅舅和驛站,

驛站不知貨品明細,自不會加倍小心,那損失破損的應該不會是他們的主要責任。

舅舅隻一味的聽舅母的,結果瓷器沒收到,卻惹上了官司。

“父親,母親,你們先不用焦急,此事我與嚴首輔會商議一下,你也可以去勸勸外公,讓他不要憂心,這次的事情,舅舅應該是負主要責任的,而他狀告驛站之事,明顯是不合理的。”

梅蘇細聲給姚氏說道:“你可以去說明舅舅,讓他撤銷訴狀,這樣給驛站一個緩和的機會,他們狀告外公之事興許也會輕減下來。”

姚氏臉色沉暗,眉頭已經擰成一個疙瘩,

“你那舅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是自己沾光,何時讓她吃過虧,如果讓你舅舅撤下狀子,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梅政也垂頭坐在一邊,沉聲道:“你外公如今已經被他們氣的身體有恙,我看還是你抽時間去一趟,給你外公寬寬心,順便勸勸你那舅母,你母親怕是勸解不成,還會被他們奚落。”

梅政了解梅蘇處事圓潤,比起姚氏要融通許多。

梅蘇去了魯安候府起的到作用比姚氏要大。

姚氏拉起梅蘇的細手,一臉期待地望向她,“蘇兒,你去了說服他們比母親要有效果,你是當進太傅,又是新科的狀元,這個驛站之舉也是當初你想出來的,你舅舅念慕私利,竟然想讓驛站賠償,也隻有你擺出大周的利法,可以讓他信服了。”

梅蘇見梅政夫妻對她期望著,雙眸冷靜的思量著,她明日正好與嚴首輔商討此事,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後,才與外公他們說明,把事情的利害關係講出來,誰重誰輕,讓他們自己掂量。

梅蘇點頭道:“你們放心吧,明日我會去趟魯安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