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所改革的內容是她提出來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今後遇到各種問題時,該怎麼做。
阿夭下葬是在兩天後,那天下著大雨。
送葬的人從街頭排到了街尾,文武百姓無一人缺席,甚至皇上和攝政王也在送葬隊伍中。
堪稱史上最大規模的葬禮。
可再風光,也彌補不了阿夭這十八年來,家人對他的冷漠和傷害。
以及他在生命才剛開始時,就已經走向了終點。
所有風光都隻是給活人看的而已。
肖然不禁悲中從來,她在盡最大的努力彌補,想讓自己內心的虧欠少一點,可是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自那天過後,她問他自己是否錯了之後,就一直沒再開口說過話。
整夜整夜不睡覺,守在靈堂。
每次都是自己點她睡穴,強迫她休息。
周業擔心再這樣下去,孩子和她都會支撐不下去:“回去吧,別忘了你還是北晉的皇帝,有很多事需要你處理。”
“……”
肖然沒有說話,她從沒意識到過自己對北晉有多重要,但現在他意識到了在阿夭心目中的她是重要的。
因為他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
她低著頭,身體晃了一下,到現在也沒想清楚一件事,她問:“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他會為我去死?”
她的聲音很輕,可在場的每一件似乎都聽到了。
所有人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但隻有一個人給了她答案:“他想看到你口中的那個世界。”
崇明的的話沒有溫度。
甚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肖然看著他,一時竟然哭笑不得,一直以為她雖然也讚成改革,也在朝這方麵努力,但實際上並沒報出多大的希望。
畢竟北晉的文化和21世紀不一樣。
再者21世紀是經過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沉澱,人的思想都和這裏的人不一樣。
改革成功的希望並不大。
可是有人卻因為這並不大的希望,付出了性命。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皇陵回來,肖然下了一個決定,不管這件事成功機率有多大,他必須要進行下去,因為隻有繼續下去阿夭才有可能看到了他想看到了結果。
“從現在開始把隻要六歲以上的孩子,必需來學堂學習,一開始課程不用太難,就教一下拚音和九九乘法表。”
“皇上這怕是不妥,這事還是不宜操之過急。”
沈至知道九九乘法表,他和阿夭討論過,自然知道這九九乘法表的妙處。
隻是這麼著急采用強製手段,他並不是很讚成。
這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肖然麵無表情地看了沈至一眼,道:“很多事都是在實踐中摸索出來的,如果一直在準備當中,這改革永遠沒有成功的一天。”
這次她是鐵了心了。
周業明白她這麼著急的原因,隻是對站了一旁的陳盡忠父子道:“這事就交給陳統領去辦,至於禁軍統領暫時由陳同來暫代。”
陳盡忠一臉懵,還不了解具體操作:“這事怎麼辦,難道挨個去百姓家裏把孩子搶到學堂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