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氏。
麵對朱耀文的一連串的問題,她不見一絲慌亂,而是慢慢的向他走近。
朱耀文這才注意到,曾氏的肚子。
朱章儒在一解釋:“朱家的孩子怎麼能在牢房那種地方出生?”
“可是她?”
朱耀文還有些懵,這個節骨眼上,想不到他還能把人弄出來。
朱章儒嘴角微微上揚,篤定地說道:“大夫已經給她把過脈是個男孩,曾氏從今天起就留下來。”
“父親……”
朱耀文想阻止,朱章耀卻站起來走到曾氏麵前道:“以後你就朱家女主人,家裏大小事就交給你,務必要把這個家打理好。”
朱耀文看著朱章儒把掌家的權利都交到了曾氏,氣不打一出來。
他已經和曾氏斷絕關係。
父親卻不經商量就把人接回來,這讓他如何給玲兒交待?
“總之這件事我不同意!你愛把家給她管是你的事,反正這朱俯也和我沒多大關係。”
他是真氣急了。
從小到大一直忽略自己親人,突然做起了他的主。
朱章儒沒指望他一下就接受,隻是語重心長道:“你在外麵拚博,就是想掙一份家業,現在家業有了,你甘心這份家業最後落入外人之手,沒個兒子繼承嗎?”
“怎麼會落入外人之手,不是還有貞兒和春兒吧?”
“她們終究是女孩,長大是要嫁人的,到時你就算給她們金山銀山,也是給別的男人養兒子養女人。”
“……”
朱耀文被噎住,一時盡然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見朱耀文不說話,朱章儒知道說到他心裏去,目的達了便不再多說。
朱耀文看了看曾氏,見她低眉順眼,早已經不是曾經的曾氏,心裏也拿不準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改好了。
還是隻是因為想回來,故意在裝模作樣。
隻不過有件事,他確實不能再逃避了,那就是曾氏肚子裏的孩子。
雖然厭惡曾氏,但她裏的孩子到底是自己的,他做不到任他們母子自生自滅。
思極致此,他便不再反對曾氏留下。
心想反正自己一年也回來不了幾次,她願意留就留。
從朱俯出來,朱耀王直接去了親王俯。
至於田氏,他經過棺材旁連停都沒停一下。
因為去得太晚,吊唁的人都回去了,隻有崇明大師和小皇帝攝政王在。
雖然他知道阿夭是自願給小皇帝擋刀,可當他看到了小皇帝那張不陰不陽的臉時,心裏還是不舒服。
死的為什麼是阿夭,而不是小皇帝。
小皇帝蹲在地上燒紙,崇明目光呆滯地看著阿夭的牌位。
攝政王則一臉擔心地看著小皇帝。
擔心什麼不用猜也知道。
小皇帝殺了大哥,田氏殺小皇帝,阿夭替她擋了刀,這等於是小皇帝間接殺了阿夭。
攝政王明顯是怕小皇帝鑽進牛角尖裏。
攝政王心裏裝著小皇帝,可又有誰心疼阿夭隻不過才十八,雖然他一直被人傷害,和病魔鬥爭了十八年,可他從沒過一絲害人之心。
那樣的人,憑什麼給了他希望後,又將他收走?
朱耀文看著眼前冷冰冰牌位,淚水忍不住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