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
貞兒甜甜的叫了聲。
“哎。”肖然應了聲,隨後把手伸向周業:“快快給點錢,給孩子包紅包。”
周業愣了一下,心道她這是問自己要錢成了習慣了是吧?
不過,這種被她需要的感覺真好。
讓他感覺,自己與她,是和別人的不同的。
可實際上肖然問周業要錢,純粹是他管著國家財政大權,是北晉最有話語權的人。
他這個管家,似乎已經超過了她這個主人。
青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直覺告訴他,他家王爺那點微薄的家底,遲早得被這小皇帝掏光。
周業拿出一個藍色荷包。
剛拿出來就被人搶走了。
結果往手上一倒,就幾粒碎銀子,“就這麼點?攝政王不會吧,你怎麼也得隨身攜帶著十兩八兩的,你這……”
人家叫她大舅,她卻隻能給幾粒碎銀子當紅包,這太失顏麵了。
“就這麼多。”
周業垂著眸,低聲道。
在場所有人一片唏噓,這皇帝窮也就算了,怎麼這攝政王也這麼窮。
最有權勢的人,卻是最窮的,連普通老百姓都比不上,這叫人情何以堪?
“我這也有點,皇上拿去用吧。”
玉清河是第一個主動遞錢過來,雖然隻有一錠,但好歹是拿得出手了。
“我這也有點。”
阿夭掏出身上所有錢,也是些碎銀子,但好在數量可觀。
“貧僧這也有一錠。”
柳玲兒看著肖然湊了幾個人,才湊出不到三十兩的銀子,這才意識到了,北晉的皇帝到底窮到有多離譜。
看著光鮮,讓人畏懼的攝政王,也好不到哪裏去。
“皇上,紅包意思一下就行,不用給太多,她們還小,不懂得花錢。”
肖然將所有銀子分成兩份,推到兩個孩子麵前:“正月剃頭死舅舅,為了我兩個大外甥今後正月不剃頭,這改口費必須得多。”
21世紀,很多地方有這樣的風俗。
甚至有些人還把外甥剃頭當成對舅舅的一種詛咒。
不過現在她隻是當成玩笑話在說。
可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
柳玲兒一臉嚴肅對著兩個孩子道:“以後正月,誰也不允許剪頭發,一根也不行。”
肖然本是玩笑話,況且她也不是真舅舅,根本沒將這個放在心上。
周業雖然沒說什麼,但臉上表情明顯嚴肅了起來。
春兒一臉疑惑的問道:“那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讓我和妹妹叫大伯或叔叔?”
孩子太小,不知道舅舅和大伯之間的區別。
肖然為了緩和被自己搞嚴肅的氣氛,笑著解釋:“父親的哥哥才叫大伯,弟弟則叫叔,舅舅是你們娘的娘家人,也就是你娘的兄弟,這裏麵區別是很大的。”
“那什麼是娘家人?”
小孩子一問起來就停不下來。
肖然隻能耐心解釋:“娘家人,就是你娘被欺負時,專門用來幫她撐腰的。”
“就像白天刑場上嗎?”
“差不多。”
“那我明白了,以後有人欺負娘,我們就可以求大舅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