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紙上一行字。
再一次意識到了,她並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那樣什麼也不懂,無知又暴戾。
她懂得如何當一個好皇帝。
所有的她都懂。
不加思索,隨手寫下的一行字,字字精髓,直中要害。
自古以來,有多少皇帝不是因為沒做到其中一兩點,國破家亡?
”從今日起,奏折皇上自己批,臣不會再過問。“
”什麼?“
肖然爆跳如雷。
這什麼跟什麼?
寫個文章,都敷衍成了這樣,還能得到他的認可,給她招來麻煩?
要知道,批奏折是一項很繁重的工作,別看這些奏折逼格高,但上麵大多時候都是大臣們為了完成任務寫的一些廢話。
一本奏折洋洋灑灑寫一大篇,其中的重點卻就那麼一兩點。
根本就不懂什麼叫言簡意賅,簡潔明要。
所以以前她基本上都是看攝政王批改過,偶爾幫忙批幾次,也是要經過他返工的。
“怎麼皇上有意見?”
“我能沒意見嗎?那麼龐大的工作量?”肖然反問。
“這本是皇上應該做的。”他略微低沉的聲音帶著寵意,可當看到青影時又變成了清冷:“去把奏折全拿到了這來,今日皇上親自批。”
青影臉上帶著笑意。
感覺以前的攝政王又回來了。
雖然對小皇帝還一如既往的寵,但至少在政事上嚴苛了起來。
肖然最終沒能擺脫批奏折的命運。
一連留在昭露殿批了好幾天奏折,直到先帝祭祀大典當天才得以解脫。
但這並不是真正的解脫,隻是暫時不用批奏折而已。
祭祀大典一過,該批還得批。
宮裏忙得如火如茶,宮裏另一處不為之知地方同樣忙得不可開交。
烏泱泱的一群黑衣人跪在密室中,望著坐在上方的身材魁梧的男人。
男人臉上帶著黑色麵具。
身上散發的冰冷氣場,讓人連大氣也不出。
他手微微抬起起,放在左胸的位置,眼尾發紅,“聽著,任務沒完成你們就都不用活了。”
一個月前,小皇帝讓他受了奇恥大辱,這次他要連本帶利計回來。
屬於他的一切,他都會討回來。
下方的黑衣人響亮整齊的應了聲是,就見一個和椅子坐著的黑衣人,相同打扮的黑衣人拿著一托盤走了出來。
托盤上放是一套曆代皇帝用來祭祀的黑色龍袍。
“主人,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很好,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不用本王來教吧?”
自稱本王的是先帝的四皇子,是先帝唯一幸存下來的皇子。
但知道四皇子活著的人卻少之又少。
因為早在肖然沒登機之前,宮裏傳言他就死了。
“王爺請放心,龍袍上藥粉萬無一失,隻要小皇帝一穿上,保證全身腐爛而死。”
“很好,做得不錯。”
四皇子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一雙明亮的眼睛就月色下刺客淬了毒的散發著冷森森光芒劍。
……
祭祀大典算是北晉最重要的祭祀活動。
皇上必須要沐浴更衣,換上專門祭祀的龍袍,才在登上神壇進行祭祀。
肖然從一早上起來,就見宮女太監忙進忙出,一會端著這個進來,一會兒又端著那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