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震劃一行字,喊一聲川兒。
“你很閑?”齊為川小心翼翼把魚上蒸鍋,轉過身問。
喬震說:“香川做空失敗後,公司大樓的職員,都對我微笑。”
“不好嗎?”齊為川問。
“一直以來,他們看我像幫閑。”喬震說。
齊為川毫無安慰之意,說:“幫閑也不是輕鬆職業,我記得你是遊手好閑。”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順耳呢?”喬震臉皮奇厚無比,神色悠閑,標記一道重點。
齊為川笑,與人相知,貴乎識其天性,油鹽不進是舟舟的特長。
喬震說:“這麼多個案子,我不可能及時完成。”
“我很忙。”齊為川事先聲明,他忙著觀察蒸氣繚繞裏的魚。
喬震終於驚訝,他發現自己浪費感情半天。示好果然不是他的風格,用多就失效。
他隻好專注於眼前的案子,一個崩潰的談判。
談判一方擁有壟斷礦產,是強勢方,另一方則是聯合買家,由許多大買家、小買家組成。本來因為共同利益,應該同心協力,爭取話語權。但小買家中有商業間諜,透露行內信息給賣方,回回談判都導致高價買入。
年年失利,原因很簡單。
賣方私下提供給小買家更多的合同優惠,有手段的小買家崛起。看似,小買家出賣同行,獲得利益。實則,小買家受大買家壓迫多年。大買家們擁有政府資源,但懶於經營,成本奇高,一直靠政策優惠,限定小買家隻能向大買家購買礦產,慣用二道販子的獲利模式。
又是一出內部利益不均、外部乘虛而入的戲碼。
而喬震瀏覽的另一個案子,則是另一個套路。
一家公司由於虛報資產,海外上市後被揭發,破產,資不抵債。投資者們追究這家公司,也是無用功,於是追究負責這家公司上市的金融機構。而金融機構們為分攤損失,追究負責上市盡職調查的律師事務所。
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家破產公司的一些關鍵資產證明,並不是正式的法律文件,而是與某些政府部門確認的臨時文件。
文件是真是假,非常曖昧。如果這家公司風生水起,文件當然是真的,破產之時,這些文件就是軟肋。
多少有些騙局的意味,可看不出誰是無辜的。不過,市場是公平的,該出局的,都出局了。不該出局的,總會有辦法。
相較之下,喬震忽然覺得,娛樂圈是個清平世界。
他嘴角含笑,說:“川兒,等忙完這一陣,我們去旅行吧?”
“不拍戲了?”齊為川輕描淡寫地問,實則心花怒放。
“暫時不拍了。”喬震說。
“那你想去哪裏旅行?”齊為川問。
喬震看著牆上掛的一幅風景照片,說:“大雨過後的旺多姆廣場,光線美得驚人。”
齊為川調侃說:“廣場容易,大雨要祭天吧?”
喬震忍俊不禁。
之後,齊為川為了盡早旅行,主動和喬震一起處理完那幾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