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自家主子沒有危險，白芨放心地去辦事。
杜若換了件衣裳，便與獄卒一同出發。
也許是杜若長相麵善，又或許是他沒擺官架子，獄卒沒剛開始那麼緊張了，還秒變話嘮。
一路上，他嘴巴就沒停過。
倒是讓杜若知曉了不少不明真假的小道消息。
其中有一條，讓她很詫異：
“等等，你是說明天被斬首的還有馮院卿一家人？”
“是呀！大人，您不知道，那馮院卿可凶殘了。害死了百多個人，還企圖裝瘋賣傻逃脫律法的製裁，真是可惡。”
“害死了百多個人？”
“嗯嗯，去年冬裏的連環命案，大人您曉得不，就是姓馮的作的孽。他不但殺人，還偽造死者意外身亡的證據。幸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個姓程的女管事在死之前留下了血書為證，這才沒讓這種惡人逍遙法外，繼續作惡。”
“那……那馮院卿是真瘋還是裝傻？”
“之前他裝沒裝，小的真不知道，估計他應該是裝的。可入牢裏之後他是真瘋了，嘔，自個喝自個撒的尿，小的當時都吐了。”
“本官可以去見他一麵嗎？”
“看他？大人，您和姓馮的有交情？”
“沒有交情。但是……”
杜若頓了頓，麵上流露出一抹悲傷之色：
“家父走得突然，他曾與馮院卿一同進宮給皇後娘娘接生，出宮後就……”
“大人懷疑是姓馮的對杜太醫下了毒手？”
能當上獄卒的人，邏輯思維和犯罪敏銳度都應該不錯。
這個獄卒顯然是其中翹楚。
他猛然一拍大腿，高聲道：
“大人，您懷疑得很有道理。算起來，杜太醫真真是連環命案的第一個死者。大人，您的心情小人明白。這樣，小人待會就安排您去見見那個老惡棍。”
“多謝獄卒老哥，本官感激不盡，若本官能痛毆殺父仇人，日後定當厚報老哥。”
“不敢不敢，大人折煞小人了。小人隻是順手幫個忙，哪能值得上厚報？大人，同和堂的九陽龍虎丸效果是真的好，但也真難買，上個月我們侍郎大人買了一瓶，讚不絕口。可惜小人無緣得見。”
這獄卒有點意思，胃口也蠻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虧他一開始還裝憨厚，這會，笑得這麼諂媚，說話拐彎抹角。
哪有一點憨厚的模樣？
要知道，九陽龍虎丸對外售價，一顆能賣一百兩白銀，且每日限售一百顆。
一瓶裝九陽龍虎丸有十顆，整整價值一千兩白銀。
不過，杜若並不在乎。
這九陽龍虎丸，名字取得高大上，價格也不親民。但它充其量就是一款“他好、我也好”的消耗性男士專用神藥。
原材料超級便宜，貴就貴在提純技術。
是杜若獨有的絕活。
用它換來見馮院卿一麵，很值。
因為，去年冬裏的連環命案，杜若可以肯定不是馮院卿幹的。
說白了，他和父親杜衡一樣，都是皇後產子的受害者。
隻不過，他是主動去當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