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陰陽路:誤導皇帝(2 / 2)

“諾!”高臣良應了聲,匆匆離去。

不多時,高臣良便回來了,手裏端著隻木匣。明德帝伸手接過就要交給李燁,李燁卻避開不接,“謝謝小叔叔,侄兒還有個請求,小叔叔,能否勞煩高公公隨我走一趟六扇門,由高公公親手將這免死金牌送到秦蓁手裏?畢竟是皇上禦賜之物,由我帶回去名不正言不順,恐有怠慢嫌疑。”

明德帝對荒廟無頭佛祖血案本就感興趣,受害人中又有臣工家眷,而這案子乃是李燁接手的所有案件中,拖得最久的一個,他隻是想想,都覺抓心撓肝。此時聽李燁說得有理,明德帝也不多問,命高臣良攜免死金牌隨李燁同去,自己則傳小太監搬來奏折,開始安安心心批閱。

高臣良退出養心殿後,一顆心仍七上八下,直至走出宮門,方勒住馬頭問:“李大人,您為秦捕頭求這免死金牌,真的是因為案情需要嗎?”

李燁睨他一眼,語氣淡然道:“不是!”

“嗬喲我嘞個祖宗,”高臣良驚得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既然不是,那您如何敢……”

“我並未欺君,”李燁衝他拱拱手,“今日之事,多謝公公從中斡旋,這份恩情李燁記下了,他日必當報答。至於說免死金牌與案情相關,不過是皇上自己的猜測罷了,我隻恪守本分、苦苦哀求,想替蓁蓁求一份保命符,別無他意。”

高臣良:“……”

當真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李燁的膽子也忒大了,居然敢誤導皇上。

但李燁又沒說錯,自始至終,他都沒說過一句免死金牌和破案有關的話,若真追究起來,也是皇上自己想多了。而有了今日的苦苦相求,他日即便東窗事發,皇上也無從發作。如此城府深不可測,又能屈能伸、聰慧至極的青年才俊,死了當真可惜。

一路再無他話,然,才過朱雀大街,便見秦蓁和白威帶著雲琅、張青等一眾千牛衛穿街而過,竟向城門處疾馳而去,秦蓁身後,還坐著個渾身泥濘的女子。

李燁和高臣良不知出了何事,忙打馬狂追。待追上看清秦蓁身後的女子是誰,李燁脫口驚呼:“淩少主,你這是怎麼了?”

秦蓁突然看見李燁,先是愣了愣,繼而眼圈一紅,淚水滾滾而下,卻連半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白威比她好不了多少,隻喚了聲“李大人”,就“哇”地失聲痛哭起來。

李燁被他二人哭得心急如焚,一邊勸慰一邊問雲琅和張青:“究竟出什麼事兒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張青是個直腸子,聽李燁發問,張口便道:“頭兒,出大事了。”

雲琅見他說不清楚,忙阻了張青,自己向李燁娓娓道來。

白莽將淩清影和馬兒送出大殿後,那老馬識途,馱著淩清影一路狂奔,卻是直接去的六扇門。彼時李燁、秦蓁和白威沒有一人在六扇門,而六扇門值守的千牛衛不認得白莽的坐騎,見來了個又髒又臭、渾身血泥的女子,上來就要攆人,好在那馬兒甚通人性,佯裝發狂逼退千牛衛,趁亂馱著淩清影直衝後院。

雲琅和張青正在後院教大郎和二郎練拳,陡然見一匹瘋馬馱著人闖進來,嚇了一跳,待認出馬背上的人乃是武林盟少主淩清影後,心知出了大事,連衣裳都來不及給淩清影換,便點了兩隊千牛衛,護送淩清影去貓耳胡同尋李燁。

結果,李燁未尋到,卻堵住了正與賈偉傑冷戰對峙的秦蓁和白威。

原本秦蓁父子父女三人劍拔弩張,可白莽的馬兒馱著受傷嚴重的淩清影狼狽歸來,三人哪裏還顧得上吵架,手忙腳亂將淩清影從馬背上抬下來,解了曼陀羅便連連詢問。

淩清影哭得雙眼紅腫,啞著嗓子將事情敘述出來,又反反複複將白莽叮囑的話說了好幾遍。秦蓁與白威決定隨千牛衛去荒廟救人,她咬緊牙關苦苦哀求,也要同去,秦蓁拗不過她,隻得帶著她同乘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