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湛楠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雙拳緊緊的握著,恨不能一拳打死他,可他不能,因為他答應了淩毓浩和淩毓宇,要留他一條命。
於是他隻能冷冷的問道:“那現在呢,你最心疼兒子,卻是別人的,你為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偏寵於他,最後得到了什麼,現如今,坐在你最想要的那個位置上的,卻是你最不待見的兒子,感想如何?”
先皇輕哼一聲:“感想,你再爭,也是我的子嗣坐在皇位上,不是你的子嗣,你輸了,就是輸了,而且,你答應過他們,不會殺我的,我可以繼續看著你被踩在腳下,依舊就是個臣,永遠無法翻身,我高興呀。”
淩湛楠輕點了點頭:“行,你繼續高興吧,好好的養老,別太早死,你的罪,還沒贖完。”
先皇猛然的上前,要抓住他,淩湛楠回手直接拍在了他的胸口處,看著他倒飛出去,撞在了他最在乎的龍椅之上,麵色更加的蒼白。
“本王說過,讓你活著,你就死不了。”淩湛楠冷聲道。
“你為何不殺了朕,朕沒錯,為何要贖罪。”先皇氣弱的道。
淩湛楠從懷裏拿出一塊白巾,仔細的擦著剛剛打他的手指:“這些話,你留著與父皇和母皇說吧,或許,他們會原諒你的,不過,本王不會。”
“你真以為,朕不敢死!”先皇再咬著牙問道。
淩湛楠蔑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敢不敢,本王不知道,可本王有把握,讓你死不了,因為,本王身邊,有個醫術特別高明的人。”
“誰!”先皇驚訝的瞪大了眼。
瀾沫這時已經站在了殿門口,半張麵具映著陽光的看著他。
“是我!”
“你是誰!”
“從地獄走回來的人,你想殺,卻沒殺成的人,瀾漢青的遺孤,瀾沫。”
“你,你想幹什麼?”
“為了防止有罪的先皇自殘,奉新皇聖旨,請先皇安靜養老。”
“你,你別過來……你想刺殺朕!”
“對你,不用,一根針足矣!”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
“殺我全家時,瀾漢青也喊,不可以,你可有手軟,為了掩蓋自己的罪惡,你殺了我瀾府整整三十六口人,你可有手軟,晚了。”
“淩湛楠……你快讓她停手,不然,不然朕下旨,殺了她!”
“他該閉嘴了,太臭!”
“明白。”
“唔……”
隨即,新皇下旨,先皇因身體欠佳,病重不能自理,送往皇陵守陵靜養。
而淩湛棕的罪己詔書,卻在皇族內部,已經被展示過了,所有淩氏皇宗,全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尾,沒有一人再提出異議。
新皇即位半個月後,新皇迎娶了慶析國吉娜公主為妃,兩國合親。
同年九月,長平郡主莊恩蘭大婚,所嫁之人是保國將軍正一品軍候顧清,大婚十分盛大,十裏紅妝。
同年十月,寰王外出遊曆離京,身邊所帶著的,是個麵貌清秀,戴著半張麵具的小侍衛。
又是三年後。
寰王淩湛楠大婚,所娶之人,正是當年太醫院的院首瀾漢青之女,瀾沫。
此大婚特別的盛大,不但皇上與皇貴妃都親自到場恭賀,就連慶析國都派來了使團,前來送賀禮。
而就在大婚禮成之時,寰王府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一行十幾個人,全都頭色帷帽遮麵。
為首的是一身白衣的女子,當她站在瀾沫麵前時,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果然很像!”她緩聲道。
“閣下是何人,如果是來恭賀我們夫婦二人新婚之喜的,本王萬分歡迎,如果不是,那就請閣下另找時間,前來拜訪。”淩湛楠將瀾沫護在懷裏,警惕的看著這些人。
這個女人再是一笑的道:“不怪,瀾漢青說,這天下之間的萬事,都不抵得到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來的幸福,看來,他是真對了。”
“閣下……”淩湛楠再開口。
卻被這白衣女子伸出來的手,給打斷了。
因為這人手中拿著的一塊牌子,是他們所熟悉的。
正是瀾婉當年回京後,從香堂裏取出來的,交給瀾沫的那一塊,說是她抓周時所抓到的東西,是她的使命。
瀾沫看後,冷哼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你愛找誰找誰吧,你們這廟太大,我鎮不住。”
白衣女人一愣。
這時,瀾婉站了出來:“姑姑,如果非是瀾家人不可的話,還是勸姑姑一句,你不如自己生一個。”
“你們……不要拉倒!”白衣女人一甩衣袖,轉身帶著這群白衣人離開了。
就在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府外傳來了她的聲音。
“你們這一輩不行,就預留出下一輩的人來吧,反正得讓我帶走一個。”
瀾沫很不客氣的暴了粗口:“我靠!”
(全書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