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崧一進屋,就坐在書案前寫了一道手諭,命侍衛盡快交到楊峪手中。
等侍衛領命出去,應思淼和湯弘就迫不及待地進來,開始彙報近段時間的觀察。
湯弘道:“公子。根據我與應賢弟近段時日的考察,若楚延就是楚門門主,那這件事情可就不簡單了。他有勇有謀,手段極強,身為門主極會籠絡人心,還養了一批身手不凡的楚門衛,我們都認為,他是狼子野心,是個潛在的隱患。”
應思淼附和道:“是啊公子,楚延當初違抗聖旨,就是最好的證明。沒準他一直在渝都厲兵秣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要……”
李玉崧眉間不悅,反問:“你們是覺得他要謀反?”
二人被他的眼神震懾了一下,忙道:“不敢。”
湯弘換了柔和的說法:“公子,功高蓋主乃是大忌,即便您念著往日舊情,不願處置他,但也不能養虎為患啊。”
李玉崧看向他,清淩淩的目光看得人發毛:“隻有無能的君王才會忌憚功臣。何況,大樊能有今日的海晏河清,楚延的功勞確居第一,這點毋庸置疑,若我過分苛責功臣,未免叫人寒心,這天下又有誰會再信服我?”
他咄咄逼人的語氣,令應思淼與湯弘不敢抬頭。
最後,湯弘硬著頭皮勸了句:“公子所言極是。不過,既然楚延如此出類拔萃,我們何不將他請到帝都,為朝廷效力?”
應思淼道:“正好,朝中正宰相的位子還空著,您不是有意留給楚延嗎?將來他做了宰相,有您引領,同旁還有陸兄輔佐,定能將政務處理地井井有條,您也能省心不少。”
李玉崧手指輕敲桌案,唇線輕抿。
這說來說去 ,還是不放心楚延,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控製。
楚延在渝都有自己的勢力,地位夠高,按照他們的要求,升任宰相,卻是明升暗貶,失去了更多自由和權利。
他同樣有將楚延留在自己身邊的想法,不過……楚延願不願意跟他走,他心中實在沒底。
金銀財寶,香車寶馬……哪怕是楚延想要江山,李玉崧也不會有一絲猶豫,但他知道,楚延在乎的從來不是這些。
“公子,您以為如何?”見他半晌不應,應思淼小心謹慎地問道。
李玉崧頭疼道:“這些日後再議。我剛發現一件事情,需要提醒你們。”
應思淼與湯弘齊聲:“您說。”
“楚延……其實是名女子。”提起這件事,李玉崧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這下子,就連王公公都感到詫異:“什麼?您是說,楚將軍是女兒身?”
湯弘瞪大眼,吃驚不已:“果真?怪不得您找了她五年都找不到,原來是恢複了女兒身,連性別都變了。”
更讓他後知後覺覺得可怕的是,楚延身為女子,女扮男裝抗擊敵軍,還能在不到兩年時間升到寧遠將軍的位置,可怕,可敬。
怪不得能讓陛下記這麼久,還真是個狠人。
應思淼也是如此想的,隻是多想了一層:“那她女扮男裝,豈不是欺君?公子可能確定他沒有別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