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捂住了自己的臉,真的快崩潰了。
什麼不髒,什麼洗洗就好,你身為一國之君,倒也不用如此節儉。
拜托不要再說這種令人羞恥的話了啊!
房間裏的尷尬氣息越來越濃,她已經快窒息了。
李玉崧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叮囑她吃完藥好好休息,就先出去了。
楚嫣將五指打開兩個縫隙,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男人離開的身影。
怕男人關門時與自己對視,她連忙又把縫隙關上,待人走遠了,“嗷”地發出一聲嚎叫,引得荷香擔心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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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楚延的房間出來,李玉崧沒打算休息,連夜去了今日到訪過的百草堂。
從百草堂的學徒口中打聽到虞綰綰的住處後,他直奔虞綰綰住處而去。
當初楚延求娶虞綰綰,那麼虞綰綰一定是知曉楚延真實性別的,她們兩個關係緊密,之後 還密謀著一起逃跑。
那麼虞綰綰一定知道更多關於楚延的事情。
比如,當初的楚延私下對自己的一些決定的看法,以及對他本身的一些看法。
半夜三更,他叩響了虞宅的門扉,過了好半天,守門的老頭才把他迎進去。
這麼晚了,老頭有些懷疑地打量著他的悠閑模樣:“你是來問診的?”
李玉崧否認:“我和虞大夫算是舊識,來找她敘敘舊。”
老頭心裏犯嘀咕,哪有半夜敘舊的,但看著男人不怒自威的氣勢,還是應承道:“您先在此等候,我去請家主。”
虞宅的庭院裏種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材,有些藥材連太醫院都未必有,可謂有市無價,怪不得要請人看門。
李玉崧今夜喝得不少,胃裏撐得慌,在庭院中來回踱步消食。
忽聞一陣腳步聲靠近,他回過頭,看到一名儒雅斯文的醫士走出來。
楚門門主的夫君,百草堂的名醫聖手虞大夫,得知了前麵的一連串信息,推敲出虞偲就是女扮男後的虞綰綰不難。
李玉崧看著那張刻意偽裝過的麵孔,最初還因為被半夜驚擾泛著怒意,而在看清來人後轉為驚愕和懼怕。
“陛……”
“虞大夫。”李玉崧打斷了她,“我們進去聊。”
虞綰綰努力保持著鎮定,將人請進前廳,命人將最名貴的茶葉端上來,最終被李玉崧阻止了。
“我不是來喝茶的。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李玉崧道。
虞綰綰警惕地問:“您想知道什麼?”
李玉崧開門見山地拋出問題:“楚延是女子,你一直都知道吧?”
如此直白的問法,還是打了虞綰綰一個措手不及。
她歎了口氣,她們在渝都藏了五年,最終還是被發現了麼?
“……嗯。您已經見過她了?”
“見過了。”
虞綰綰立刻急道:“她現在在哪?你把她抓起來了?”
看她的反應,李玉崧莫名有些不爽,但還是開口解釋:“我沒打算治她的罪。”
言下之意,我沒把她怎麼樣。
虞綰綰這才鬆了口氣。
“當初,她和你‘私奔’,是誰的主意?你們為什麼要逃?”李玉崧問。
人已經追到家裏了,虞綰綰隻能如實作答,當初大烏主動求和,發起談判,隻有楚嫣一人同意,其他人則希望繼續打下去時,楚嫣就抱怨過,她不想繼續打了,同時覺得當時的軍營中大部分都不夠理智,包括李玉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