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落下來,不停地搖頭,“我要去找她,阿茹一定還在山上!”
說罷,孟婉奕就往外走去,沒有任何遲疑就要從岩壁上跳下去。
楚嫣反應迅速,先一步將人拉住,蕭珩遠也帶人衝上來將人按住帶回去。
孟婉奕不停地掙紮,哭喊著要去找阿茹。
楚嫣說不出話,抬手扇了自己兩個巴掌,清脆的響聲在岩洞裏十分明顯,她白嫩的皮膚上即刻出現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可見力道之大。
她不奢望得到孟婉奕的原諒,她隻是卑劣地認為,隻有懲罰自己帶來的疼痛,能減輕她心裏的罪惡。
見楚延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的意思,蕭珩遠連忙上前製止了她。
“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他歎息一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單獨出來,其他人在哪?”
楚嫣頓了一下,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當提及阿茹時,她閉了閉眼睛,似乎不願回憶。
最終還是斷斷續續地將阿茹落難的大致情形描述出來。
在她說到這些的時候,孟婉奕就雙目無神地聽著,似乎是僵滯在那裏,沒有任何表情和動作。
她知道,敵軍人多勢眾,如果楚延在這個時候衝上去救阿茹,和送死無異。
楚延這麼做,是權宜之計,禾州還有更多人需要他們去拯救。
蕭珩遠很快做了決定:“我們得盡快出發,找機會和韓祁他們會合,不然會一直被動下去。”
“抓緊時間。”短短幾秒,孟婉奕好像又恢複到從前冷靜理智的模樣,“跟韓大人會合後,我要找機會為阿茹報仇。”
……
另一頭,韓祁也帶著人在按照事先與楚嫣說好的路線進行躲避,朱衍無功而返,如今所有人都在等著楚嫣的消息。
再一次停下休整,韓祁有些不安地站著望風。
這時隊裏傳來徐煊的咒罵聲:“哪個狗娘養的偷了我的幹糧?!”
他旁邊的人紛紛搖頭:“徐大人,誰敢偷你的東西。”
朱衍則皺著眉頭提醒他:“聲音小一點,你是生怕敵軍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嗎?”
朱衍眼下有條刀疤,看著很凶,徐煊聞言壓低聲音,委屈地在身上翻來翻去:“不是,我的幹糧真不見了,不是找你們茬。”
朱衍掏出自己的包袱,從裏麵掏出一塊有些發黴的麵餅丟給徐煊,言簡意賅:“省著點吃。”
徐煊剛想說謝謝,關勝臉色一變:“等等……我的幹糧也不見了。”
朱衍立即將剩下的食物放回包袱,警惕地看向四周。
半晌後,他發現一絲異樣:“詹尚書人呢?去帝都送信了?”
關勝頓了一下,嗖地一下從地上站起:“沒有,方才他說去小解……沒回來?”
聽到這句話的韓祁當即轉過身去,目光在部隊中的每一張臉上逡巡,果真沒有看到詹煥成的臉。
他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徐煊瞬間瞪大眼睛:“他偷了我們的幹糧,逃跑了?!”
這幾天所有人都很累,一直在不停地趕路,又遭逢大雨,體溫過低導致所有人體力不支精神不佳。
以至於連什麼時候跑了一個人都沒發現。
“這……”徐煊遲疑地問,“我們要去把人抓回來嗎?”
“山上到處都是敵人,要抓他得冒多大的風險……”
他是一點都不想回去抓人的。
韓祁問:“你和他同朝多年,如果他在逃跑的路上被烏軍捉住,你覺得他會怎麼辦?”
他會怎麼辦?
被他這麼一點,徐煊想到些什麼,當即麵色一變,“他最擅明哲保身,隻要能保全自己,他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工部與他共事多年的同僚,最後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就是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