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的眼睛笑得彎起來，眼底有月亮，亮晶晶的。
“陛下？”見他失神，楚嫣歪過頭，對上他的視線，“要吃蛋糕嗎？”
半晌，李玉崧的喉結輕滾了下，吐出一個喑啞的音節：“……嗯。”
見狀，楚嫣欣然將蛋糕端進去擺在桌上。
再坐下，盯著眼前這個造型奇特的蛋糕時，李玉崧總算回過神來。
自新帝登基以後，王公公對陛下的生辰日子可謂是背得滾瓜爛熟，可惜的是，今年陛下的生辰隻能在西圭潦草地過一下。
大辦是不可能了，陛下甚至都沒提起生辰的事，王公公懷疑陛下是不是已經忘了。
於是他便告訴了楚校尉，陛下最愛吃楚校尉做的菜，如果生辰這天能吃到，或許會高興些。
楚嫣聽說馬上就是李玉崧的生日，當然不會隻準備幾道菜。
在現代，生日當然是要吃蛋糕的！
沒有打蛋器，沒有烤箱，也是能做蛋糕的，隻是成品有些粗糙罷了。
楚嫣做出的成品比烘焙店的蛋糕胚差不多，她做了三層，疊在一起，因為沒有奶油，又怕夾菜之類的會很影響口感，所以什麼都沒有加。
但在蛋糕第一層，她用棕色的醬汁寫了“陛下，生辰快樂”幾個字。
李玉崧看著歪歪扭扭，因為滲透進食物表層而顯得滑稽的字體，以及最中心插著的那四支蠟燭。
問：“這是何意？”
楚嫣解釋：“根據臣家鄉那邊的習俗，生辰要吃蛋糕……會比這個再精致一些，隻是臣一時找不到材料了……然後人們會在蛋糕上插上對應自己年齡數量的蠟燭，以慶祝自己新的一歲。”
許是那個“桃源”裏的習俗吧，李玉崧想到。
“那你為何給朕插了……四支？”李玉崧神色複雜道，畢竟“四”不是個吉利數。
楚嫣用手指著蛋糕上的兩列蠟燭，分別在蛋糕的另一半上緊密地插了兩支：“您今年不是二十二歲嗎，那這邊是二，另一邊也是二，看起來不就是二十二嗎？”
李玉崧的表情一言難盡的：“……愛卿很會省事。”
楚嫣搖搖頭：“臣總不能真插二十二支蠟燭上去吧？蛋糕恐怕插不了那麼多。”
李玉崧勉強接受他這一說法：“那依照你家鄉的習俗，下一步該做什麼？”
“先對著蛋糕許願，然後吹掉蠟燭，那神明一定會聽到許願之人的願望並幫他實現！”楚嫣興奮起來，“陛下，您快點許願吧，許完就可以吃蛋糕了！”
“許願？”聽起來有些幼稚，李玉崧抽了抽嘴角。
楚嫣一臉期待地盯著他看，李玉崧用拳頭抵著嘴巴輕咳一聲：“那朕許一個。”
話落，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進行這個莫名其妙的儀式。
不過幾秒，他便睜開眼睛。
“陛下這就許完了？”楚嫣驚訝地問。
“嗯。”李玉崧一口氣吹掉麵前的所有蠟燭，喚王公公上前切蛋糕，卻被楚嫣攔下。
“陛下，第一塊要您切才行。”
今晚的李玉崧格外好說話，他把刀拿回來：“要朕怎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