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煊真的很慌:“我逗他玩的,小孩子說話不能全信,他還用東西紮了我,不信你看他手裏。”
他一口氣說完去看楚延的臉色,對方明顯不信。
徐煊伸手抓住虞蓮慶的手,想給旁人看證據,誰知虞蓮慶哭得更厲害了。
虞綰綰一把將虞蓮慶撈起抱在懷裏,麵色警惕:“你別動。”
“不是……”徐煊煩躁地在頭上抓了一把,他明明沒得手,怎麼還百口莫辯了呢?!
楚嫣站在中間,將兩方隔開,眉頭緊鎖:“你先別急著動手,我來看看。”
說完,她轉身蹲在虞蓮慶,低聲哄了幾句,小孩很快止住了哭聲,隻是仍不停抽噎著,聽起來十分可憐,但楚嫣卻在他眼底看到一閃即逝的精光。
“……”
雖然楚嫣不常用此招,還是瞬間了然虞蓮慶是在故意報複徐煊。
她輕輕掰開虞蓮慶的兩隻小手,裏麵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理所應當地回頭質問:“手裏什麼都沒有,現在你滿意了?”
徐煊啞火了,求助詹煥成:“詹兄,你就坐在我身旁,你應當看見了,我是清白的啊。”
詹煥成麵露難色:“方才我沒注意這邊。”
實際上在心裏冷笑一聲,你手都伸那麼老遠了,還說自己清白?
蠢得跟豬似的,被捉住也不冤。
徐煊用左手抬起自己全然麻痹的右手,“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紮我的東西上麵肯定下了毒,我的手都動不了了。”
還下了毒?虞綰綰眼神懷疑地看向虞蓮慶,虞蓮慶眼神躲閃。
楚嫣心道一聲小孩真是長本事了,然後毫不猶豫地反駁:“別胡說,小孩哪有那個本事。”
一旁的盧如飛聽的煩了,“陛下,徐尚書要是不想參加除夕宴就讓他回去吧,在這擾了我們的興致。”
蕭珩遠在對麵,將虞蓮慶臉上表情看得清楚,知道這裏麵有些貓膩,微哂:“可能是徐尚書過於 勞累,出現了幻覺也不一定。”
李玉崧懶得聽徐煊吵,按壓了一下眉心說道:“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徐煊挺憋屈,既然這事已經翻篇,他也不敢再提,多說多錯,暴露真實原因就不好了。
他點頭哈腰然後坐回位置,虞綰綰警惕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將虞蓮慶抱回了自己的座位。
其他人也各自回到各自位置,氣氛因為剛剛的爭吵有些凝固,達到落針可聞的程度。
然後他們就真的聽見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徐煊看著從虞蓮慶袖口掉落的一根銀針,激動地大喊:“王公公,你來看,這根針從這小子袖口滑出來的,剛剛他一定是用這根針紮的我!”
虞蓮慶的背部僵硬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針,不好,他露餡了……
王公公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針,看向剛夾了一口菜的男人:“陛下,還真有……”
李玉崧放下筷子,目光從虞蓮慶再掃到虞綰綰和楚延身上,象征性地問:“怎麼回事?”
“陛下,大抵是夫人為弟弟縫補衣物時落在上麵的。”楚嫣拉著虞綰綰站起來解釋道。
虞綰綰點頭:“是的陛下。”
徐煊急了:“陛下,臣還沒到眼瞎的地步,這根本不是繡花針啊!”
楚嫣嘖了一聲,他還沒完沒了了,那她隻能放大招了。
她彎腰拱手道:“陛下,臣弟還隻是個孩子,尚不懂事,可能是無心傷害了徐尚書,但一定不是有意的,況且臣弟也嚇到了。”
能看徐煊吃癟,盧如飛十分暢快,於是幫腔道:“是啊,他還隻是個孩子,徐尚書你再計較就說不過去了。”
楊峪順勢道:“陛下,這大過年的,楚校尉和夫人都不容易,就不要因此責罰一個孩子了。”
李玉崧頷首:“朕也是這麼想的。”
“陛下?”徐煊幾欲吐血。
“徐尚書,我替弟弟給你道個歉,你給我個麵子,別往心裏去。”楚嫣掛著一絲不苟的微笑,向徐煊道歉。
古往今來有八大傳統技能,叫人屢試不爽,俗稱“八大原諒”。
即為人熟知的:來都來了、都不容易、都是朋友、是個孩子、人都死了、大過年的、給個麵子、為了你好。
單出任何一個都是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