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被球砸。
在灰衣又連著被球砸好幾回後,已經鼻青臉腫,冷汗岑岑。
“辛野哥!”
又一記籃球飛速劃破空氣,帶著驚人的冷風衝殺過來時,灰衣已經累得沒力氣爬起來。
他下意識用手一擋。
“嘭!”
整個人朝後硬生生滑出一小段,才勉強停下來。
灰衣痛叫一聲,捂著顫抖的手腕。
疼。
真疼。
十指都泛著酸和刺疼,像針一根根沒入,疼痛沿著四肢百骸直衝腦門。
他茫然冷汗抬頭時,那人站在籃球框下,一身利索狠勁。
鬼斧神工雕琢的臉上,是刻入骨髓的冷血和不屑。
灰衣這才倏然明白過來。
他就是刻意針對的他。
辛野這人,怎麼可能眼裏會裝得進別人?怎麼可能指教別人?
他從來看任何人都是漠視不屑的。
他眼裏沒有人。
-
初冬一個人在校園漫無目的逛了一圈。
對她來說,這種被人針對的事情並不少,她記在心裏,卻不會太長久影響心情。
她手中拿著剛買來的電影票,糾結著回去宿舍。
還是試試。
隻要辛野肯看電影,她相信秋笙也願意去。
一進宿舍時,初冬意外發現,辛野竟然回來了。
他剛剛不是還在籃球場的嗎?
左辰從打遊戲的百忙當中,抽空扭頭給她打個招呼:“回來啦?”
“嗯。”初冬朝辛野遲疑著走去。
辛野沒有回頭,卻已經在電腦屏幕上看見她走來的纖瘦身影。
他手指還放在黑色鍵盤上,卻沒有動彈。
初冬以為他在忙,隻敢試探性開口:“辛野?”
辛野沒理她。
他戴著耳機,初冬又想起他那暴脾氣,沒想再叫一次,準備轉身走開。
辛野卻開口:“什麼事。”
他手指修長,輕巧拔掉耳機,隨手仍在桌上,轉頭看她,黑眸格外幽暗。
初冬單刀直入,拿出電影票在他眼前晃了晃:“看電影嗎?”
辛野頓一下,竟笑了:“約我?”
他笑起來時,眼睛是不笑的。
唇瓣有絲邪氣,眉眼卻染霜雪,令人感覺不到笑意,反覺得脊背發涼。
“..嗯。”
初冬眉眼彎起來,月牙般清淺,讓人感覺她在真的笑,
“剛剛見最近上演一部新的電影,感覺應該挺好看的。”
“剛好票價不貴,一個人看電影無聊,我就買了兩張,你看嗎?”
她說起話來行雲流水,辛野唇角那點笑更深:“沒人可以約了?”
初冬一頓,點頭:“是啊,你知道的,我人緣不怎麼好。”
“我為什麼要知道?”辛野一句話冷聲夾斷她思緒,“別把自己想太重要。”
“哦...”初冬不是頭一次覺得這人油鹽不進,但她也渾身鎧甲,迎刃而上,“我覺得你挺重要。”
她笑聲有著夏日雨夜的清脆:“畢竟你是辛野。”
辛野仿佛在細細品味這兩個字:“我重要?”
他重要?
辛野直想笑,又直想踹人。
她可真行的。
前一刻能對著別人罵,恨不得他半身不遂、萬劫不複,下一刻,能肆無忌憚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