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溶溶月色,這才發現,布袋裏的人居然是白天遇到的薑折風。
少年冷清的五官在月色下鍍上一層淡光,如玉雕般精致,臉上紅的異常,雙目緊閉,雙手正在狠狠握拳。
夏侯淮倒吸一口氣,薑折風這皮相,在月下,簡直美的沒話說。
都說玉麵狐隻劫俊俏公子,當真不假。莫說玉麵狐,就是自己,這會也有點心神紊亂。
薑折風的意識已經渙散了一半,覺察到有人把她拖出了布袋,努力拉回思緒,睜眼對上夏侯淮的臉。
想要求救,張嘴試了幾次,無法發出聲音。
夏侯淮見薑折風神態詭異,瞬間明白了:玉麵狐給薑折風下了藥!
他壓下眉眼,沉聲道:“薑折風,堅持住!”
說完,用盡全身功力,抱著薑折風往河邊飛去。
薑折風躺在夏侯淮的懷裏,努力克製住自己不去碰夏侯淮,壓抑到指尖發抖,眼見著即將失控。
夏侯淮大驚失色,迅速跳進了河裏。
三月的天,雖然已經轉暖,入夜的河水還是很涼。
泡了接近半個時辰,薑折風體內的不適感總算全部消失了,藥力也過去了。
她能說話了,聲音也再次恢複了以往的清冷。
“少俠,剛才……差點冒犯了你……”
“實在抱歉。”
“薑折風,你嚇死小爺了。”夏侯淮卸下繃緊的精神,感歎道:“你一個公子哥,長得這麼好看,真是造孽。”
“我剛才一直在想,萬一你藥效不散,小爺我是從了,還是不從?”
“你我相識一場,不能見死不救,可我若是因為救你失了清白,以後怎麼做人?”
“小爺我雖然發過誓,這輩子絕不喜歡任何姑娘,也不娶妻,可我也沒說要喜歡男人。”
“幸好,幸好。你的藥力過去了。”
他連續感歎這麼多,也不知道是誇還是貶,薑折風一時間有些無語。
她為了更好的女扮男裝,曾經試過戴人皮麵具,奈何臉皮太薄,不管戴什麼樣的麵具,最終都會長出成片的疹子,最後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來這裏之前,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鎮子有個專門劫俊俏公子的惡人。
她默了片刻,開口道:“少俠,可否將我放下?”
夏侯淮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因為薑折風太瘦弱,在水裏抱著實在沒什麼重量,他還一直保持著抱著對方的姿勢。
慌忙將人放了下來。
薑折風努力在水中站穩後,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
“少俠,剛才幸得你相救,實在感激不盡。在下定當永佩洪恩,萬劫不忘。”
夏侯淮得意一笑。
“小爺我向來救人不求回報。”
“薑折風,我們一天相遇兩次,說明有緣。”
“你別總是少俠少俠地喊我,我說了,我叫夏侯淮。你直接喚我的名字即可。”
“對了,你今年年齡幾何?”
薑折風交友甚少,極少與外人說自己的個人之事。
想到夏侯淮是救命恩人,不好不回答。
“十八。”
夏侯淮聞言,喜得眉飛色舞。
“薑折風,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又長得比花/魁好看,出門在外多不安全。”
“從前,好看的姑娘要懂得保護好自己。如今世風日下,好看的男子也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我覺得咱倆挺有緣分,我今年十九,比你年長一歲,不如我們結拜,你認我當大哥如何?”
他見到薑折風的第一麵,就覺得特別順眼,這會一時興起,幹脆提出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