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離歌不禁失笑，還真有些懷念小心謹慎的小河子。
不過以她現在的功夫，真有人要偷聽，還是能警覺到的。
門關上後，太後拉著她的手小聲詢問：“離歌，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北連城陪我回來的。”
“那藺玦呢？”
“藺玦和秦離玄在邊疆兩軍對壘。”
“那你這個時候更不應該回來啊。”太後著急不已：“若是離玄知道你在這，你就再也走不掉了。”
秦離歌神色泰然：“放心吧母後，等他知道了，我已經做完我想做的一切了。”
太後心下一驚，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離歌，你要做什麼？”
“母後，若我和皇兄站在對立麵，你會選擇誰？”
她不敢貿然告訴太後她的計劃，南城那麼多百姓，還有藺玦的安危，她賭不起。
太後抬起衣袖擦掉眼淚，沉默了許久，恍惚間，她好像老了許多。
“從你離開秦城的那一天起，哀家才猜到了會有今天，離玄......對仇恨的執念太深了，哀家當初做錯事，哀家願意被他仇恨，可離歌你是無辜的，他明知道你在南城，才會起兵的，離歌，哀家最不想看到你們兄妹反目，可若真走到那一天，哀家會和你站在一邊。”
秦離歌紅了眼眶：“母後，謝謝你。”
“傻孩子，跟母後說什麼謝。”太後溫柔摸著她的長發，眼神裏滿是慈愛：“哀家的女兒長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事事都要問哀家的孩子了，所以離歌，哀家不會再問你要做什麼，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吧，需要哀家幫忙盡管開口。”
“母後。”
秦離歌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拉著太後的手無聲哽咽。
太後神色忽然間變得嚴肅：“可有一點你要記住，你還懷著孩子，萬事切記以小心為主，不可貿然行事。”
“我會小心的，母後放心吧。”
太後這才展開笑顏，彎腰捧著她的肚子撫摸。
“哀家啊，都要當外婆了。”
秦離歌吸了吸鼻子，拍拍肚子輕聲喊著：“崽崽，這是外婆，是娘親的娘親。”
崽崽像是在回應她一般，隔著肚子和太後互動。
太後笑得眼都合不攏了：“崽崽，外婆的乖孫，真是在和外婆打招呼啊。”
“崽崽這是知道母後和他說話，這還是今天第一次胎動呢。”
“是嗎？”太後驚訝又驚喜，又捧著摸了一番：“離歌你這肚子尖尖的，應該是個男孩。”
秦離歌淺淺一笑：“藺玦還說想要個女孩。”
“女孩也好，像你一樣。”
“那可不能像我。”秦離歌依偎在太後肩膀上，撒嬌的口吻說道：“我從小就讓母後操心，崽崽若是像我，那我也得操心了。”
太後不輕不重的拍了她手背一巴掌：“你也知道你讓我操心多啊。”
“嘻嘻，那會小嘛，總想著讓母後多陪我，才會調皮的。”
“你小時候啊，就是比離玄心眼多，你們兄妹難得聚在一起，好幾次離玄都會被你欺負哭。”
說到這裏她又歎氣：“離玄小時候多乖一孩子，怎麼就變得如此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