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雖然不急,但是水很深啊,而且最關鍵的是她不會遊泳。
秦離歌奮力掙紮著,雙手拍打著水麵,恐懼遍布她每一根神經。
“師父,救......救我......”
被水浸濕的雙眼裏,全是男人決絕的眼神。
那一刻秦離歌才意識到,自己多大意,竟然會相信一個不知道姓名,不知道來曆的人。
或許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忍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好下手的機會。
秦離歌不再呼喊,恐懼後滿是無助和悲戚。
她重新來過的人生,又要結束了,這次怕是永遠結束了吧。
也罷,這皇帝她也當累了。
藺玦看著不再撲騰的少年,心口鈍痛不已,試探也不再重要,他直接跳入了河水中。
“咳咳......”
秦離歌吐掉嘴裏的水,手臂顫抖的支撐在地麵。
她抬起頭看著邊上的男人時,瞬間紅了眼。
“以你的武功,要殺我輕而易舉,何必多此一舉把我推下河。”
男人冷漠看著她,沉吟半晌問:“你不會遊水?”
秦離歌咬牙切齒:“我遊你娘個頭。”
忽然爆粗口直接讓男人蹙眉不悅,但也沒有訓斥她。
秦離歌氣到不能自已,但又反抗不了。
別說她不會武功了,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
扶著樹好不容易站到一半,酸痛的雙腿根本撐不住。
眼看就要和大地親密接觸,一雙大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身。
秦離歌站穩後,趕緊推開一旁的男人。
“你還要殺我嗎?不殺我就走了。”
看著少年一步一個腳印走出去,藺玦還是沒忍住。
“你到底是誰?”
她不是秦離玄,絕對不是,因為秦離玄會遊水,而且這件事隻有他知道。
兒時秦離玄險些被淹死,後來悄悄學了遊水,他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秦離歌頓足,回頭看著他,沒骨氣的又紅了眼眶:“想知道我是誰,你早幹嘛去了,早怎麼不問?現在把我推下河才問我是誰,怎麼?不說你再把我推下去?”
藺玦抿著唇不說話了,來的時候明明計劃好了,隻要確定她不是秦離玄,那就抓住她,逼問她到底是誰。
和眼前渾身濕漉漉的少年,那雙眼都濕漉漉的,他心像是被針紮一般的難受,愧疚和自責充斥心頭。
“對不起。”
秦離歌冷哼了一聲:“道歉就不必了,我跟你學了幾天武功,今天你推我下河,咱們之間就兩清了,以後你不再是我師父,我們也不會再見麵了。”
就算以後倒黴了再碰見,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了。
藺玦咬著後槽牙,無力解釋這件事。
本就是故意的,也不需要解釋。
可為何他心裏會這麼難受。
眼看秦離歌要走,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秦離歌渾身都疼,根本反抗不了,被男人輕輕一拉直接撲到了他懷裏。
四目相對下,秦離歌脫口而出喊道:“藺玦?”
藺玦心下一緊,眼神卻沒有變化,他反問:“你喊我什麼?”
秦離歌腦子裏快速閃過一個念頭,忍著酸痛抬起手,想要摘掉男人的麵紗。
但男人動作更快扣住她的手腕:“你可想清楚了,看到了我的臉,你便沒命離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