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督主說的對。”
秦離歌跟個鵪鶉一樣,蔫蔫的往床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被嚇狠了,腿都有些軟,一步跨得大了,險些摔倒。
回頭一看扶住自己的是藺玦,當即腿也不軟了,傷口也不疼了,連心都不跳了。
她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床邊,也脫離了藺玦的攙扶。
藺玦就站在那,盯著自己空了的手心有瞬間失神。
沉默了須臾,他走至床邊,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忽然彎腰。
秦離歌嚇出了一身冷汗,直接閉上眼喊道:“朕知道錯了。”
藺玦一臉不解,片刻沒有動作。
然後在秦離歌睜開眼後,他緩緩拉起被子,給秦離歌蓋到了脖子處。
“皇上何錯之有?”
“朕......朕......”秦離歌又開始結巴了:“朕錯在昨日說不相信督主。”
藺玦抬起頭和她對視,眼底沒了往日的銳利,語氣透著幾分失落:“皇上不信任臣,那是臣的錯。”
秦離歌愣住了,抓住被子的手緩緩鬆開。
她就這麼望著男人,視線一點點移到男人臉頰。
昨日鮮血淋淋的一幕閃過腦海,藺玦臉上的傷處理過了,沒有再流血,隻清晰看見一條手指長度的傷痕,不算太深,可也不淺。
“你的傷,怎麼沒有上藥?”
秦離歌問完又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了,這傷是太後弄的,她現在和藺玦關係僵了,聊這個是不是不太好。
原以為男人會很生氣,又或許像以前一樣冷嘲熱諷一番。
但她隻聽到男人很輕的回答了一句:“傷不深,不需要上藥。”
秦離歌見藺玦似乎不計較,心裏頓時自責了。
“朕替朕的母後向督主道歉,對不起了。”
藺玦倒是沒說什麼,直接轉移了話題:“皇上不是說冷嗎?讓嚴年去取被子來吧。”
“好。”秦離歌非常聽藺玦的話了。
嚴年應聲後準備離開,還沒走兩步就聽到秦離歌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
“等會!”
秦離歌又是一陣倒吸冷氣,媽的痛死了。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秦離歌弱弱的看了一眼藺玦,她現在實在沒有勇氣單獨和藺玦相處。
“朕等下不是要換藥嗎?你待會再去。”
“讓嚴年去吧,臣給皇上換藥。”
“不行!”秦離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對上藺玦懷疑的目光,她心虛的移開視線,支支吾吾的解釋道:“督主還有傷在身,朕不想麻煩督主。”
藺玦盯著她看,知道她是在撒謊,語氣瞬間變得強勢:“皇上都冷到需要下床取衣裳,怕是等不及要被子了,嚴年,速速去取被子。”
嚴年定在原地,為難得不行,也不知道該不該搭話。
“不行,嚴年不能走。”秦離歌一看藺玦黑了臉,更加不能讓嚴年離開了。
她完好無損的時候還能跑,這下受傷了,要是遇到藺玦報複,她跑都沒得跑。
“督主,你去忙你的吧,這裏有嚴年就夠了。”
“嗬。”藺玦自嘲的冷笑了聲:“說到底還是不信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