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孑瞳孔驟然一縮,呼吸都忘了一般。

他並不生氣,也不憤怒,心中生出一陣愧疚來。

可饒是如此,公孫孑仍然認為,秦離歌就是個狗皇帝,因為她給藺玦送了花生。

“皇上,這是大理寺的事,您似乎怪罪錯了人。”

“嗬。”秦離歌冷笑了聲:“這裏沒有外人,你不必和朕裝,大理寺卿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和藺玦又是什麼關係,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麼著急自證清白,大可不必。”

這件事公孫孑其實多少是知道的,雖然不是他的提議,但也少不了他的縱容。

往小了說,不過是一樁小案件,能為難為難秦離歌也是不錯的。

可往大了說,就像剛剛秦離歌說的那些,百姓的冤屈,委屈,還有大理寺的威嚴,就因為這個案子蕩然無存了。

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秦離歌見自己說得差不多了,說了那麼多,多少也有點效果了。

她轉過身去,負手站著,背影透著幾分高深莫測:“朕和督主之間的事,是私事,小閣老是秦國的小閣老,既享受了尊榮,就該擔起該有的責任,不該公私不分,任意妄為,公孫家幾百年的榮譽,可不能毀在你的手上。”

公孫孑羞愧不已,完全忘了自己今天來見秦離歌到底是要說什麼的。

他久久沒有說話,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沉默了須臾後才開口:“皇上,臣,就先告辭了。”

“退下吧。”

秦離歌一直沒有轉過身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遠了,這才僵硬的回頭。

“小河子。”

“皇上,奴才在 。”

“過來扶朕一把。”

小河子趕緊跑過來扶著她:“皇上,您怎麼了?”

“朕……”她腿軟,腿軟得不行,再不扶都要坐地上去了。

但是她也不能說,還是要點麵子的。

“小河子,你趕緊去看看,督主走遠了沒有。”

小河子驚住了:“督主?督主什麼時候來的?”

秦離歌白了他一眼:“虧你還是朕身邊最機靈的,督主來了都不知道?”

小河子趕緊跑出去看。

再說了,要不是藺玦來了,她怎麼至於腿會軟。

而且她說的那些話,多少都是看藺玦在才說的,還好是有效果的。

藺玦來一定是怕公孫孑被她欺負了,過來給公孫孑撐腰的,所以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但凡說錯一個字,藺玦怕是帶著人就衝進來了,還能美其名曰,誅殺狗皇帝。

所以她怕死了,還好繃住了,隻希望她那麼聲情並茂的一段話,能讓藺玦相信她是真的要改過自新,不再做狗皇帝了。

小河子這邊,出來後就看到了一個一個白色的身影,還有些不確定的,一看到白色身影邊上跟著的小葉子,當即嚇得倒吸冷氣。

“督主還真的來了。”

“小河子,小河子。”

一旁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嚇得小河子原地蹦起來,捂著嘴差點喊出聲來。

一看是元墨,趕緊行禮:“奴才見過丞相。”

元墨揮揮手,示意他免禮,然後盯著他剛剛看著的方向:“我剛剛看到了藺玦,藺玦好像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