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你瞧我這記性,我都給忘記了,還好你送來了,我娘這幾日正要采購呢,你來的正好,我叫他她給你拿銀子。”郭錦文一拍自己的額頭。
然後拉著程瑛就往裏頭走。
一邊走還一百年跟程瑛抱怨,程瑛無語的聽著,她從來不知道,人還能話癆成這樣?
看樣子,郭錦文這幾日真是被他娘逼得緊了。
“剛剛小少爺帶了誰進去?”兩人身後,一個老者拄著拐杖,問他身邊的下人。
“回太師,似乎是少爺的朋友。”老者身邊一個奴才回他。
剛剛小少爺走過去說的話,他隱隱聽了一耳朵。
能讓小少爺這麼多話的人,大概就是最近府裏傳的那位涼州的朋友了。
“朋友?”郭太師眯著眼看向程瑛的背影。
他怎麼覺得這孩子這麼眼熟呢?
“娘,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好朋友程瑛,她今天來給咱家送布匹的,你快點叫賬房支銀子給她。”郭錦文拉著程瑛在暖房找到了郭夫人。
想她一個京都的貴婦人,到了這涼州很是無法適應這冰冷額天氣。
所以這些天她幾乎每日裏都是待在暖房的,郭錦文一找一個準。
“布匹?什麼布匹?”郭夫人先開始還是一臉懵。
後有突然想起,她似乎昨天才在錦文麵前念叨了一句過年了,下人們也該添件新衣。
沒想到這孩子轉頭就把布匹給弄來了,郭夫人一時間又驚又喜。
喜得是,孩子知道幫自己分憂了,驚的則是,他帶來的這個什麼程瑛的,靠譜嗎?
他們好歹是太師府邸,就算是下人,用的料子也是比一般老百姓好的多。
這程瑛送的布匹也不知道合不合用,要不合用,她又怎麼好佛了兒子的麵子?
一瞬間,郭夫人思緒萬千,她轉眸看向程瑛,見她一身清冷的氣質。
年紀雖然不大,脊背卻挺的直直的,見她望過去微微頷首見禮。
這不卑不亢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賣布的商人。
“福伯,將料子拿來給夫人過過眼。”程瑛早就料到可能會有管事什麼的掌眼。
雖然有郭錦文的關係,可郭府的采買肯定不能閉著眼買東西的。
所以,剛剛進來的時候,她就叫跟在身邊的福伯拿了幾匹布抱著以防萬一。
“是,少爺,夫人請看。”福伯抱著幾匹顏色不一的料子上前。
大戶人家的規矩他是懂得,是以,福伯並不是走到郭夫人麵前,而是將布料呈給一旁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跟在郭夫人身邊什麼好料子沒見過,起初是不甚在意的接過去就準備拿給郭夫人看。
可沒想到,這布料在福伯懷裏抱著還不覺得什麼,她一接手差點沒抱住。
“這布料有些重,姑娘當心些。”福伯反應極快的扶著布匹的一頭,提醒那丫鬟道。
“拿過來我看看。”郭夫人也來了興致。
這看著不大幾卷布匹,怎的還會重?
“是,夫人。”小丫鬟立刻用了大力氣將幾匹布抱過去,放在郭夫人手邊的茶案上以供她看。
她可不敢把這布直接放在給夫人手裏,就算是一匹也是不輕的。
“這布匹果然非同一般,我兒用心了。”郭夫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這料子一上手,她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這料子乍一看十分尋常,就連顏色,都是程瑛特地讓染的郭家下人常用的顏色。
但是這布料卻是十分的厚實,是市麵上一般布料的三倍厚。
正適合涼州這樣冷冰冰的天氣,郭夫人看著自己都想要一匹了。
不過,她也看出來這幾個顏色都是給他們府裏下人挑的,於是她轉頭又問道。
“不知這布匹可有其他顏色?”郭夫人生的大氣,此時和顏悅色的樣子很是平易近人。
“這是錦文特地要的布,暫時還隻有這幾個顏色。”程瑛如實說。
不過,她看出來郭夫人的心動又道:\"若是夫人想要別的顏色,我可以叫人替您染幾匹,隻不過,可能要等上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