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亮腦袋裏還是有點混混僵僵的,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天上了,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夢,大多數已經記不清楚了,隻是記得,有很多輩子的事情交織在一起,連周亮自己都分不清夢裏自己眾多的孩子對應的眾多老婆都是誰了,無數輩子,曾經的老婆也幾乎遍及世界了吧,周亮搖搖腦袋,下了一個結論。“真是荒唐。”
周亮放棄了回想那已經模糊的夢境,開始掙紮著跟著衣服作戰。
當姐姐進來的時候,周亮努力著提起明顯大一號的褲子,至於衣服,顏色都差不多,周亮看了看,實在是分不清楚自己的衣服在炕邊哪個櫃子裏。
“你怎麼穿我的褲子啊,等著,我給你找你的衣服。”
沒想到啊,無數次重生卻依然分不清自己的衣服,周亮無力的趴到炕上,輕聲抱怨著現在的衣服顏色實在是太統一了,連點花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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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爸爸媽媽都去上班了,爺爺也拿起漁網跟著二姑爺,齊大爺他們騎著自行車,去大河裏去下掛網了,家裏的葷腥不多,豬肉每個月也就能沾上一兩次,至於家裏養的小雞那是甭想了,沒有大事,不到過年,就別想著吃到嘴,要是趕上爸爸放假,去打獵,倒是有可能有點野兔子,野鴨子什麼的見點肉,其他時間,桌上的葷腥大多數是爺爺打得魚,幸好爺爺打漁的技術不錯,每周末爸爸跟許叔叔他們的獵物也很多,自己還能隔三差五的吃到肉,日子倒不是特別難熬。
小姑姑不知跟奶奶說了些什麼,氣鼓鼓的跑出去上學了,姐姐去鄰居家跟著一幫小夥伴去跳皮筋去了,奶奶收拾完屋子,叮囑完周亮不許出去跑,喊了在外麵胡同裏跳皮筋的姐姐看著點周亮之後,就去後麵的菜園子裏,伺候那些蔬菜跟家禽去了。
安靜下來了,周亮搬個小板凳,坐在窗戶根,邊曬著太陽,邊想著以後自己的路,昨天回到這個軀殼的時候,周亮光顧著自怨自艾,順便罵便了虛無縹緲的滿天神佛,還沒有來的急想自己該怎麼做,晚上又被奶奶跟媽媽導演的一出叫魂弄得自己根本沒辦法思考,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現在該是好好想想自己這輩子的結局的時候了,無數輩子的經曆,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可是,這該死的老天,自己要怎麼才能徹底的死去呢,別人幫自己了斷是甭想了,自己已經試驗過無數次,每次都是以回到自己4歲的時候而告終,而自己動手呢,也一樣是如此,自己這是算什麼,周亮思考著這個迷茫了自己無數輩子的話題。。。
感覺著眼前的光線出現晃動,周亮重新把眼睛聚焦,姐姐正蹲在自己麵前,小手正在自己眼前晃呢。
一跟手指向自己的腦門襲來,周亮回過神來,想躲的時候,一陣酸麻從腿上傳了過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腦門跟姐姐的手指親密接觸,,自己隻好順著指頭讓自己的腦袋做前後運動,看著眼前姐姐綻開的笑容,周亮的心也暖暖的,曾經的經曆讓周亮知道,無論自己做了什麼,眼前的姐姐都不會放棄自己,姐姐曾經自己背負了巨債,曾經為自己擋過暗殺,曾經因為自己毀掉了姐姐的家,曾經。。。無數次的輪回中,姐姐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輕輕的伸出手抱住姐姐,或者說被姐姐抱住,周亮歎了口氣,暫時放下了對於自己結局的思考,不管怎麼說,自己這輩子先要讓這些不曾放棄自己的人過上好日子再說了,這是自己逃避不開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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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老式的鍾聲響起來了,11點了,奶奶從菜園子裏回來,看到周欣摟著弟弟在炕上睡著了,搖搖頭,取出小被,輕輕的蓋在姐弟身上,周亮的眼睛輕輕的睜開一條縫,看著奶奶去了廚房,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姐姐清瘦的小臉,慢慢的閉上眼睛,享受著秋日中午那溫暖的陽光。
心已經安定了下來,自己要為將來選擇一條路了,拋開自己,姐姐,爸媽,爺爺奶奶,叔叔,小姑,這些人,自己都應該報答,至少要讓他們過上舒心的日子,自己才能了無遺憾的去追尋如何讓自己安息的方法
蹭了蹭身子,讓自己在姐姐懷裏躺的更舒服些,想著現實的事情,致富,那是不用說了,現在這個時間,改革開放好幾年了,但是自己家所在的這個偏遠的小鎮上,卻沒有感受到多少改革開放的風潮,大家依舊過著按部就班的日子,過幾年見識過南方花花世界的人多了,人們才漸漸的改變,現在要怎麼做呢
爺爺奶奶的觀念恐怕自己是改變不了了,國營鐵飯碗的觀念一時半會還不能讓老人放棄,媽媽追求穩定,不太可能會聽自己的想法,爸爸也不太可能聽一個四歲小屁孩的話,頭疼,就算是有好想法,可是誰能相信一個四歲小孩子的胡謅呢,看來最先要改變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