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魚隻呆愣了一秒,便立馬竄到床邊,緊握著江知硯冰冷的手給他搓熱。

“江大公子,你在說什麼?能不能大點聲音?”

江知硯依舊是閉著眼,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程魚俯身靠近,隻能依稀聽到什麼“救命……”

也許這家夥是在做什麼噩夢吧。

心中這樣想著,她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額角:“江大公子,你別怕,隻是做夢呢。”

許是聽到程魚的這句話,原本眉頭緊皺,胡言亂語的江知硯漸漸平靜了下來。

程魚見此,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鬆完,江知硯突然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由於事情發生太過於突然,程魚根本就沒有躲避的可能,一口鮮血全數噴在她的臉上和身上。

程魚瞪圓著兩隻眼,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而江知硯吐出一口血後,便又陷入沉沉的昏迷當中。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有道身影走了進來。

程魚聽聞聲音,轉頭看去。

“啊——”

進來之人看到程魚此刻的樣子,嚇得連連大喊,以為自己大白天的碰到了鬼。

程魚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本就因為江知硯吐了她一臉血的事情有些煩躁,如今又聽到這煩人的叫喊聲,心底就更加的煩躁和不耐煩了。

“別嚎了,是我!”

進屋之人正是江允白。

他今日醒來,聽到年年年說,他們已經到了沈吏這裏。

本來心中就一直擔心著他哥,如今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看看江知硯怎麼樣了。

哪知道一進來就看到這麼嚇人的一麵。

待看清楚是程魚後,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是你呀,程小姐。你怎麼一臉是血……”

程魚語氣裏透著一絲無奈,“別提了。既然你已經醒來了,你就先在這裏盯著,我去喊大師兄過來看一下。”

江允白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程魚這樣說,他點了點頭。

程魚快速的洗了一把臉,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瞧見大師兄新買的鞋子沾染上了幾滴鮮血,忙用濕巾擦幹淨。

直至看不出一點汙漬,這才匆匆忙忙的去找沈吏。

彼時的沈吏正獨自一人坐在院中的池塘邊上,他手中捧著一本古老泛黃的醫書,眉頭緊皺成一團,似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後,立即合上醫書。

見是程魚,視線情不自禁的落在她腳上的鞋子上。

沈吏臉頰微紅,微微移開視線,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道:“師妹,怎麼了?”

程魚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身邊,把剛才江知硯的情況說了一遍。

沈吏聽完後,眉頭微蹙,卻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大師兄……”

程魚覺得他的樣子有點兒不對勁,不由得輕聲喊了一句。

然而沈吏似乎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並沒有回應。

“大師兄。”

程魚又喊了一句,沈吏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程魚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開口說:“大師兄,江大公子身上的毒是不是很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