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而亡的一般隻是水鬼的級別,頂多是在水裏拉一些岸邊的人下水,但是由於李寡婦生前積攢了眾多的怨氣,又是自殺而亡的,戾氣也非常重,所以是厲鬼的等級。
她身上穿了帶有黎夏夏氣息的白裙子,所以死後第一時間就會去找黎夏夏。
在鬼的世界裏,這種氣息就代表著安全感,是非常熟悉的一種味道。
就好比出生尚在繈褓裏的嬰兒對母親氣味的依賴。
狐仙的出場就是不一樣,一般的狐狸不是怕水嗎?他竟然還可以在水裏和那隻厲鬼打鬥。
白祈用的不知道什麼法術,把黎夏夏圈在一個大大的氣泡裏,這個氣泡泛著幽藍的光,少女起初害怕戳破,但是當她嚐試觸碰時發現這氣泡看似柔軟,但是非常難戳破;氣泡裏麵沒有水,有少量的氧氣,足夠讓她呼吸。
男人寬肩窄腰,長發藍瞳,穿的永遠是那一件素白的長衫,說不出是什麼年代的衣服,但一定不是現代的衣服,像是某座仙山裏修行弟子的服飾,遠離塵世汙穢,隻有純潔的白。
他所到之處都留有仙輝銀銀,動作快而美,神色淡卻不乏厲。
借著氣泡的藍幽光線,黎夏夏得以看清一些池塘底部得畫麵,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場麵;那隻厲鬼已經全然沒了基本的模樣,驚恐的麵部表情扭曲,黑眸裏顫動甚至眼球突出,她斷了胳膊少了條腿,最後腦袋被白祈捏了個粉碎。
池塘底部的腥風血雨,在厲鬼消散的那一瞬間才恢複了平靜。
少女鬆了口氣,隨即視線就對上那位白衣仙家。
他揮一揮衣袖,冷著臉,速度極快的遊了過來。
白祈的臉色怎麼形容呢?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隻見他用手指輕輕一戳,氣泡就徒然破了,黎夏夏的鼻腔裏猝不及防的竄進來水,她憋紅了臉,那位仙家卻嘴角扯著冷笑。
他故意的。
白祈伸手去牽她,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還有一根性感的青筋,伸過來的時候,黎夏夏下意識揮手避開,她記得很清楚這隻手捏碎的那隻厲鬼的腦袋,她打死也不肯牽這隻手。
嫌棄又害怕。
”再敢躲我一下,讓你死在這裏。“黎夏夏腦海裏響起白祈猝冷的聲音。
雖然但是,要不換一隻手牽好不好?
黎夏夏主動牽上臭脾氣仙家的另一隻手,她還不至於和這隻狐狸置氣,然後一心求死,家裏還有父親需要照顧,還得去叔叔家借錢,還得上學。
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黎夏夏被一股大力直接從水裏跩飛起來,硬生生跌在池塘邊的雜草上,她身上的衣料浸了水,濕冷濕冷的黏在身上。
“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少女抬頭憤然開口,任誰被這麼一丟心裏會舒服。
誰知,她一抬頭,那位白衣仙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她試著‘啊‘了一聲,嗓子竟然可以說話了。
少女四下望了望,毫無蹤影,像沒來過一樣。
這幾日,被這些奇怪的事情搞的,黎夏夏都覺得自己神誌不清了,要不是自己手腕上還留有那家夥大力扯出來的紅印子,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夢遊了。